廢棄軍事基地的鐵絲網已經生鏽，但電子監控系統卻異常活躍。白雪蹲在防護牆外，快速敲擊筆記本鍵盤：\"內部攝像頭至少有三十個，全部經過改裝。它們不只能拍攝，還能檢測生物體的能量波動。\"
\"有辦法避開嗎？\"
\"有。\"白雪調出一張熱成像圖，\"地下管道網路。這個基地建於冷戰時期，為了防核打擊，地下設施非常完善。\"
方雪指著一個紅點：\"那是訊號發射塔的位置。從能量強度看，已經達到臨界值了。\"
\"江河來了嗎？\"秦川問。
\"還沒有。但是...\"白雪的聲音突然緊張起來，\"地下有大量生命體徵。它們的能量特徵和新月大廈的實驗體很像。\"
秦川檢查了一下裝備：\"我們分頭行動。白雪，你去機房破解系統。方雪，找到那些實驗體，看看能不能採集樣本。我去訊號塔。\"
\"太危險了。\"方雪說，\"如果發射塔真的和'進化論壇'有關...\"
\"所以我必須親自去。\"秦川打斷她，\"我母親在這裡工作了二十年，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通風管道里充滿黴味。秦川藉著頭燈的光，小心前進。地面傳來輕微的震動，似乎有什麼龐大的機器在運轉。
\"發現了。\"白雪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機房位於b2層。但是...這裡的裝置比想象的要先進得多。\"
\"什麼意思？\"
\"這不是普通的訊號發射系統。它的功率足以覆蓋整個半球，而且頻率...\"白雪頓了頓，\"和人類大腦的阿爾法波完全同步。\"
秦川心中一驚：\"他們想要控制所有人的意識？\"
\"不，是在尋找合適的'容器'。\"一個陌生的女聲突然插入通訊，\"只有特定的基因序列才能承受這種訊號。江河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是誰？\"
\"二十年不見，連母親的聲音都不記得了嗎？\"
秦川的手微微發抖：\"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進化論壇'？\"
\"幫他們？\"母親輕笑，\"不，我是在完成你父親未完成的事業。'進化論壇'的真正目的不是製造完美物種，而是尋找能夠承載終極意識的載體。\"
\"什麼意識？\"
\"宇宙中最古老的生命。\"母親說，\"它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宿主。二十年前，你父親發現了真相，但他選擇了阻止。而我...\"
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了對話。方雪緊急報告：\"不好！江河到了！他的能量波動正在和發射塔共振！\"
\"快阻止他！\"白雪喊道，\"一旦形成完整的能量場，整個布里斯托都會...\"
秦川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他踢開通風管道的擋板，跳進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成百上千的顯示屏圍成一圈，中央是一座高聳的訊號塔。塔尖閃爍著刺目的藍光，無數資料流在螢幕上飛速滾動。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控制檯前。二十年過去，母親的頭髮已經全白，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
\"來得正好。\"她說，\"看看我們的客人。\"
江河的身體漂浮在半空，被某種力場包裹著。他的面板變得透明，能看到體內流淌的能量。而在他身後的顯示屏上，一個奇特的圖案正在緩緩成形。
那是一個比銜尾蛇更古老的符號，代表著來自宇宙深處的某種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