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誰讓你們來的。”蘇川提劍走近,目露兇光。
他準備了一天怎麼除妖,沒想到差點死在這倆小卒手上。
他還沒到煉神的境界,要是魂體離了身體,真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兩名陰差顫顫巍巍開口:“我們確實是接了城隍法旨過來勾魂的,上面蓋了印的,並沒有欺騙仙師!”
蘇川眉頭緊皺,如果整個平安縣城隍都投了妖物一方?他今日處境,怕是比想象的還要差了。
“那法旨,是誰交給你的。”蘇川又問了一句。
“乃是武判官交出,讓我等過來勾魂的。”
蘇川腦中浮現起曾和他一起除鼠妖的武判官景虎——那人,初見也並非惡人,只是兇了一些而已。
眼見戮仙劍越逼越近,兩名陰差已經無處可躲:“其他的我們真不知道了,仙師饒命啊!”
兩名陰差此刻已經是懼極,但那劍不知是什麼製成,其上煞氣濃郁到幾乎化為實質。
他們雖然是陰魂之身,這一劍下來,怕也要魂飛魄散了,連在地府復生都做不到。
“道長,你在幹什麼?”
旁邊傳來錢妙晴顫抖的聲音,她本來在床上抱膝睡著,突然被劍落地的聲音驚醒。
扭頭看去,就看到蘇川持劍站在牆角,自言自語說著什麼。
“沒事,兩個害人的小鬼。”
戮仙劍一掃,兩名陰差的魂體就如泡沫被戳碎,尖叫一聲消散於天地間。
說的是真是假,到底為什麼來勾魂,他已經沒時間探究,怪也只能怪給他們法旨的人了,以及勾了不該勾的魂。
“我出去看看。”
本想埋伏蛇妖,沒想到差點在睡夢中被勾了魂。
雖說有驚無險,但第一次被勾魂的體驗,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心有餘悸。
推開房門,晦暗的月光下,依稀看到院中石桌旁坐著一個白衣書生,輕搖著摺扇。
蘇川一動,錢妙晴如何坐得住,立馬起身跟上。
看見院中端坐的白衣書生,喊了一句:“就是他!”立馬躲到蘇川身後。
書生青幽此刻也轉過頭來,看著蘇川:“有意思,沒想到一個煉氣修士,竟然能從陰司勾魂中醒來,還能反殺陰差。”
“告訴我,你用什麼方法敕封的正神,我饒你一命,再賜你長生如何?”
蘇川看著書生的位置,眼神有些怪異,隨口回了一句:“要是拿你的頭顱來交換,或許我可以告訴你。”
不是因為其他,而是書生坐的位置,就是蘇川白日所設七關陣的中心。
而圍繞著陣法,他他足足貼了二十張五雷符、在見了錢貫的慘狀後,又在隱關放了三張五雷法符。
再看這妖物,實力不如鬼面蛛妖,道行大概有個一百多年,也不知道有什麼神通,竟然這麼自信。
“就知道你跟那猴兒一樣不知好歹,不過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倒是想多玩一會兒。”
青幽說著摺扇一合,站起身來:“這樣吧,來場賭戲,你若贏了,我放你走,你若輸了,告訴我敕封的方法如何?”
“我覺得,還是來的更快吧。”
青幽一揮手,院中連廊的燈籠被點燃,映照出連廊地上十幾個被蟒蛇纏住的家丁丫鬟,也照出石桌旁坐著的另一個人。
“茅山不是自詡名門正派嗎,若是不賭,他們可就要因你而死了。”
蘇川握劍的手緊了緊:“怎麼賭?”
“你先能過來再說。”
話音一落,院子四周的角落中,一條條大臂粗細的青紅蟒蛇鑽出,粗略一數,足有幾十條,幾乎覆蓋了屋前所有地界。
錢妙晴早已嚇得捂住眼睛,但當時緊緊抓著蘇川的衣袍,這種情況,她更不敢獨自留在房間了。
蘇川往前走去,腰間葫蘆已經吐出八口飛刀。
滿院毒蛇吐著信子,擠成一團湧來,可在斬仙飛刀面前根本連站著的資格都沒有。
昂著頭衝來的,第一輪就被全部斬成兩段。
伏地爬行的,還沒靠近蘇川三步,就被全部釘死在地上。
只不過每一條蟒蛇死去,頭顱都迅速腫脹起來,隨著砰的一聲炸開,綠色的毒霧溢位匯成一團毒雲,朝著蘇川和錢妙晴飄來。
蘇川握住定風珠,風力一發,就將毒雲吹向院子正中的青幽。
青幽摺扇一揮,毒雲頃刻消散。
蘇川:“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