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將軍!此處海灣名為鷹嘴灣,過鷹嘴灣,為鷹嘴崖。鷹嘴崖為一方巨石,如鷹嘴俯瞰滄海,崖壁高四五十丈,遼東船塢便建於鷹嘴灣內,依鷹嘴崖建船塢,可避風,所以遼東水軍船隻,閒暇時皆藏於灣內。”
關平掏出望遠鏡,果然看到遠處有一岩石,上方冒出股股白煙。
“傳令!全軍隱蔽,入夜之後,火燒船塢!”
雙方之間只隔著不到十里,公孫恭卻並不知危險已然臨近。
很快便到了夜間,橫海水軍將士明顯能感覺到氣溫驟降,白天還有些暖氣,到了夜間,連吸入空氣都冰冷刺心。
他們驟然從南方來到此處,儘管在常煒的提醒之下,都多穿了兩件襯衣,還是有些瑟瑟發抖。
因為怕暴露,關平兵不允許將士們生火,所有將士只能擠在一處互相取暖,這樣才算勉強能夠抵禦寒夜。
如此冷酷的寒夜,若是有一堆暖和的篝火,不知道睡覺得有多舒服。
這也讓關平又多了幾分把握。
但黑夜降臨才個把時辰,關平自己都感覺極度難熬。
“將軍!北風冷冽,將士們扛不住凍。”
關平想了想,立刻下令道:“此種惡劣天氣,遼東水軍定不會在外逗留,必全部入睡。常煒!你於前方領路,將士們檢查火油火布火箭,起行!”
沿海多平坦沙地,只需一絲月光,就能暢行無阻。
不到半個時辰,大軍便已然來到鷹嘴灣。
只見前方一排排建築集中於不到方圓二里地之處,建築中偶爾還能透出點亮光,應該是遼東水軍於木屋內也點著篝火。
“全軍聽令,派一屯兵馬阻住上船道路,防止敵軍逃兵登船,其餘將士傾倒火油點火!”
將士們一個個都解下油囊,悄無聲息的摸近船塢營地,往木屋上傾倒火油,然後點火。
不多時,營地外火焰開始升騰。
屋內將士卻並沒有太大反應,在火沒有燒起來前,他們只覺暖烘烘,越發睡得沉。
等有人被驚醒時,早已火勢大成。
整個營地已經變成一片火海,每一間木屋內,都有著數十兵士,大家全往門外擠,情急之下卻哪裡能衝出,全部擠在門口處。
中軍指揮建築處,公孫恭急急衝出,見整個營地火光沖天,頓時大驚,等他叫左右時,卻哪裡有半個人影。
就在他準備披掛而走時,一支冷箭激射而來,正中公孫恭胸口。
“關將軍!此人便乃公孫恭!”
公孫恭捂住胸口,只見不遠處,一個熟悉面孔正在火光中搖曳。
他並不太認得常煒,只是常煒曾經作為什長,也掌一條小船,多少見過面。
關平收起弓箭,策馬飛奔過去,將目瞪口呆的公孫恭頭顱一刀砍下。
這一戰完全沒有任何懸念,營地內喊殺震天,關平也並未打算留下多少活口,命將士們拼命射箭。
見有許多人跪地求饒也被射殺,常煒道:“關將軍!這些皆為訓練數月水軍,多少熟悉些水性。且於此等環境之下生存下來,身體素質比常人要好不少,或可有用。”
關平遂聽常煒建議,接受投降。
這一戰出其不意,完全沒有遇到任何反抗,天明清點,降者兩千餘,燒死殺死者不計其數。
船塢的數萬石糧草,鋼鐵,物資,自然全部被關平全部搬空。
兩百餘艘船,也全部被關平收下。
遼東軍中也有些逃跑的,但在這種惡劣環境下,單獨生存,對他們也是個極大考驗。
就在關平想打道回府時,卻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來一趟不容易,乾脆就在這邊劫掠一番。
反正有降兵作為嚮導,沃沮部落分佈,大致也有些瞭解。
於是他將兩千餘降兵全部打散,編入己方兵馬,開始在沃沮連續劫掠四五日,擄掠了數十個二三百人的部落。
沃沮總人口不過數萬人,經關平這麼一遍橫掃,整個狹長一百多里的海岸線,便直接被劫掠一空。
要不是氣溫越來越低,海面即將結冰,關平甚至有可能繼續下去。
此時的公孫度,卻還不知道自己水軍已然全軍覆沒。
直到半月之後,他才收到訊息。
得知花了數十萬石糧,上千萬錢,這才打造起雛形的遼東水軍就這麼全軍覆沒,公孫度本就不好的身體搖搖欲墜,驟然病倒。
許都,王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