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在城內送了石韜和孟建各一套新府邸,又各送了一輛六駕馬車,甚至馬匹都配置好了。
轉眼時間過去數日。
黃縣,安鄉,郭氏祖地。
七十一歲的族長郭鄖面臨重大抉擇。
三個兒子,十多個直系子孫皆在內堂。
“父親!吳鄉吳家決定舉家搬遷至東牟縣,父親當早做決斷。”
“是的,父親,吳家原本不及我郭家,然去年以船隊送鹽沿河往魏郡送鹽,回程時收攏流民送至東牟,這一來一去,光是流民一項,便得錢百萬。聽聞今年東牟縣居民區沿河建別~”
“二叔!是別墅!”
“對,別墅,我郭家當遷去。如今無需與小鹽戶打交道,便可以原本價格獲鹽,轉手一趟,便可完成交易,海賊便無需存在。”
郭鄖老臉微微一抽,眼中冒出火來。
“老二!當慎言!”
“喏!但是~”
“好了!待郭駿回來時再議。”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喧鬧。
“爺爺!是郭駿到了。”
郭駿乃郭氏旁支,原本在外組織了海賊團,有大船一艘,小船三十餘,賊三四百,算是這片海域較大的一支。
“族長!我收到訊息,朝廷兵馬再動,司空欲領大軍再徵河北。”
聽到這個訊息,郭鄖竟站了起來。
“郭駿!你如何想!”
“回族長,今眼看海賊難為,不如多買些船隻,自渤海郡,遼西偷運災民。對了,東牟雖無獵奴令,卻可自遼西捕獵烏桓人,做奴隸生意。我可聯絡數家海賊,便是烏桓小部落,亦不在話下。此事一本萬利,請族長應允。”
“捕獵烏桓人?遼西烏桓人有十數萬,往往小部落大人,亦擁口數百上千,且男丁皆上馬為兵,下馬放牧,你有把握?”
“族長,若能聯絡三家,有千餘人,當無問題。再者言之,若不敵,亦可退走。烏桓人不善海事,遼西水西岸,大有作為。”
遼水東面是公孫度地盤,他們自然不敢打主意。
郭駿做海賊十餘年,郭鄖知其底細,絕對不可能無的放矢。
當下略一思考便點頭道:“善!郭駿,我允你歸入郭家祠堂第四房。你即刻於東牟城奴市租一奴棚,放手去做,但需資助,便命人回三房來取,家族對你之事,全力支援。”
郭駿聞言大喜拜謝。
至此,郭鄖也決定,將家族遷往東牟縣,並於東牟辦置房產。
建安七年一月,曹操再起三軍,北攻袁紹。
張繡起兵三萬,攻代郡。
操自領大軍,以曹仁、徐晃、樂進、史渙、張合、曹純、匡運各領軍數千,總兵力精兵五萬為中軍,李典領青州兵兩萬為南路,攻渤海。
中軍帳內,曹操此番還有兩位青年才俊隨軍,其一為楊修楊德祖,去年因被弘農郡舉為孝廉,被曹操徵辟,為司空主簿,操驚其才,命其總攬行軍雜事。
其二為司馬懿,為文學掾,亦隨軍,於左右聽用。
這次王垕卻連將令都沒接到。
此時朝廷,軍中,皆猜測,王垕已然開始遭到猜忌,不受重用。
這猜測也沒錯,畢竟功高震主,受到猜忌也正常。
任何情況下,只要自己開府,可以自己徵辟幕僚,就一定會受到猜忌。
因為不能派遣兼顧監軍職能的行軍司馬或參軍等屬官,將軍在外已然不受監控,別說曹操,任何上位者也不會放心。
不過對於曹操的故意雪藏,作為當事人的王垕,卻反而樂得如此。
當然,他也並沒有不聞不問,史阿也給他送來了幽州訊息。
“公子!幽州形勢不容樂觀,根據撫軍校尉部派往遼東探子傳回訊息,年關前,公孫度送往代郡戰馬三千匹,菽三萬石。又送往漁陽郡糧草,鹽,鎧甲等,數量不明。”
王垕一聽這話,就知道公孫度打算。
“公孫度知唇亡齒寒之理,為助袁紹對抗曹操,暗中援助。烏桓與鮮卑有何動作?”
“烏桓峭王蘇僕延,因上次往鄴城投大疫屍,結果自己軍中感染,萬餘兵馬損失慘重,只剩三千,屯於右北平。汗魯王烏延,有騎兵兩千,也於右北平,與蘇僕延合兵一處。遼西烏桓因樓班年幼,其從兄蹋頓便代替樓班繼承丘力居之位,總攝三王部,領右北平、漁陽、上谷三郡,其自身亦擁兵萬餘。
還有原右北平烏桓大人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