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垕和徐晃輕易取了下邳城門,立刻領兵來到東營,正好見到陳珪父子三人在箭塔上觀望,於是朝著箭塔大喊道:
“陳公,還請下來說話。”
陳珪三人下來,王垕策馬來到寨門,隔著不高的寨門向內道:“陳大人,數月不見,卻不想再見面,卻是刀兵相向,實非我所欲也!”
陳珪還沒說話,陳應卻怒道:“非你所欲,卻為何不退去?”
王垕嘿嘿一笑道:“陳應兄弟還是火爆脾性,若非你等欲反朝廷,我也無需面對今日局面,今我奉朝廷將令,總督徐州兵馬,還望陳公和兩位兄弟理解。”
見王垕並沒有相逼,陳應心中怒氣沒處再發,但對方雖一臉笑意,像是敘舊,實際上情況卻沒有任何緩解。
陳珪道:“仲謀!我若出降,你當如何安排我父子?”
“安排?恐無安排,若陳登亦降,交出手中兵馬,負責我大軍三月糧草用度,並交出九成陳氏私產,我可保你陳氏平安。如若不然,自然是徐州再無陳氏立足之地。”
“你!你!你怎敢如此?”
陳珪聽得王垕如此說,頓時心中驚怒不已。
他沒想到王垕竟敢如此大膽,這顯然是想要將陳氏連根拔起。
大軍三個月糧草用度,直接就是讓陳氏傾家蕩產。
要把糧草湊齊,還要交出九成私產,那就等於是把依附於陳氏的所有家族全部拉下水。
他哪裡知道,陳氏和其抱團家族的所有家底,王垕早就已經讓申屠石在這一年來,查得八九不離十。
陳珪父子怒氣沖天,已經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等不降,又該如何?”
“不降?呵呵,那好辦,那就雞犬不留!”
王垕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門閥和軍閥硬碰硬的話,王垕還是寧願當軍閥。
陳珪父子從來不知道王垕會這麼狠,這比曹操更狠。
就算是曹操,也不敢動不動就在徐州屠掉一個這麼大的家族。
這會讓他揹負罵名,導致無人可用。
但陳珪想了一下,似乎王垕無所謂,因為他僅僅只是朝廷的一個將軍而已,屠完就走了。
陳珪不知道的是,屠了陳氏,在整個徐州,最頂級計程車族,就只剩下糜氏了。
這次糜氏肯定會跳出來,魏續離開郯縣,那糜氏絕對不會浪費這個機會,一定會幫劉備拿下郯城,控制東海郡。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他要誘出糜氏,一刀切!
一刀切掉整個徐州的腫瘤。
至於那些次一等的門閥士族,像陶謙留下的陶氏,琅琊諸葛那些,還有數十個士族,那就已經不足為懼。
陳珪臉色沉重,看了看兩個兒子,最後無奈道:“開啟寨門!”
“父親!”
陳應頓時淚流滿面。
陳珪不管陳應,他已經從王垕的眼神中看出,此人真幹得出來。
“徐晃,命眾將士,將所有降兵打散,編入你軍中。”
“喏!”
徐晃大喜,自己立刻就能擴至五千兵馬。
“申屠石!你帶領屬下,全力配合陳大人,注意,一定要保護好陳大人家人,不可有失!”
申屠石自然知道配合是什麼意思。
資產交接,就這麼簡單。
王垕只是給陳珪最後的臉面而已,雖然已經翻臉,但這僅僅只是立場之爭,對方變成了失敗者。
有了陳珪父子在手,王垕就能暫時拖住陳登。
此時,剛過彭城的劉備大軍,卻還在半道上紮營休息。
數萬兵馬,又有輜重和糧草,連夜急行是基本不可能的。
第二日清晨,劉備命全軍拔營,走十餘里,前方負責糧草輜重的關羽卻見到王垕大營竟然還未動。
“莫非這王垕見已然到了徐州境內,便鬆懈了?”
於是命人往營中檢視,卻見營帳內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無。
軍士回報,關羽趕緊拍馬親自檢視,這一幕,頓時讓他汗毛倒豎。
“這廝竟連夜走了!”
“看這馬蹄印,當為下邳方向!”
循著蹤跡檢視,關羽這才想到,肯定昨夜紮營之後,那王垕便領軍先去下邳城了。
想到某種可能,關羽趕緊回馬來見劉備,述說所見之事。
劉備聽到,也大吃一驚,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