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力氣就哄好了,早知如此,何必跟她計較?蓐收說得對,她不講理,你能把她怎樣?或者她需要的根本不是“道理”,只是一句“我錯了”。
自己是在軍中待得久了,不會疼女人,那個防風邶真的也就會逢場作戲,動動嘴皮子還行,可疼女人光會動嘴皮子怎麼夠呢?想想當年,自己是拼掉一命救了他,可轉身避而不見也實實在在傷了她。那個別有居心的升稷還想著肌膚之親他得負責,自己跟她那般親密那麼多年,轉身就走,讓她一個沒出嫁的姑娘如何自處呢?
他又想起了塗山家那隻狐狸,雖然他心眼兒多,能算計,又背信棄義,可過往六、七十年,人家是怎麼做的?難道那些年,人家心裡就不曾有過一點委屈?別的不說,就那些年小夭跟防風邶又摟又抱,又摸胸口的熱乎勁兒,要是換了自己,早把那防風邶挫骨揚灰了。
“相柳!你怎麼還不回來?”
他聽見喊聲,趕緊低頭看她,她還沒醒,眼角的淚卻淌出來了,越流越多……
“相柳,我好想你……”
“相柳,你回來吧!我不怪你了!”
洶湧的淚水,打溼了枕頭。
相柳擁著她,看著她這般傷心的模樣,一時間有一滴陌生的液體衝出了眼眶。想來,過去這些天,她都是這個樣子想著自己,一個人慢慢熬著、等著、盼著,又傷心難過,絕望著……他沒辦法再往下想了,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沒想到她回應的迅速而熱烈,還是沒睜眼睛。
大概是嚐到了他淚的味道,她漸漸醒了,瞪著大眼睛盯著他看了許久,伸出手在他的臉頰上捏了捏,遲疑的說:
“相柳,你……你……你哭了?”
他一把摟緊她,將頭埋進她的髮絲,低聲說:
“小夭,我錯了,害你這麼傷心,我以後不會了,你信我,好不好?”
……
那天,他們起得很晚,一直在榻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一直絮叨得太陽都有些不耐煩得想提前往西轉,他們才膩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