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滿心滿眼俱是那一人
也罷,防風邶扯了扯嘴角,眉眼彎彎,向昆吾良辰一躬身,說道:
“承蒙昆吾小姐錯愛,邶不勝榮幸。然邶已經心有所屬,已然滿心滿眼俱是那一人,實不敢耽誤昆吾小姐大好青春,所託非人。”
此語一出,幾乎滿屋子的人齊刷刷將目光轉向小夭,只見小夭放下茶杯,眉眼俱笑地盯著防風邶的眼睛,防風邶也是眉眼含笑,深情款款地望著她,好一副郎情妾意、柔情百轉的甜蜜相……旁邊的塗山璟臉都綠了……
蓐收在一旁看得是心裡直打鼓:王姬這是想幹什麼?
“你既已心有所屬,為何還是孑然一身?不知你心之所屬是哪家小姐?今日可一同前來?”昆吾良辰顯然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
“邶心屬之人身份尊崇,位高權重,素日邶恐身份低微,高攀不上,亦是十分苦惱。” 防風邶這一席話說的是一本正經,小夭不禁心裡暗笑:這九頭妖如此裝模做樣起來,還真挺可愛!
“防風邶,你腰間戴的玉佩不錯,看著不似凡品,不知可是這心儀之人所贈?”旁邊嶽梁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真真是損友一枚。
“是!”防風邶笑得坦然。
嶽梁一臉戲謔地看著小夭,問道:
“王姬可知道,防風邶心儀之人何許人也?”
“他心繫何人我倒是不知,不過他腰間的玉佩是我送的。”
此語一出,滿座譁然……
防風邶站在地上,雙眼旁若無人地盯在小夭身上,那目光燙的,令她有一種錯覺,他下一刻就要衝過來,把自己擁在懷中深情親吻……
旁邊坐著的塗山璟看著此時深情對視的兩人,臉上的苦澀似能擰出綠水來,座上的離容昶、塗山篌、甚至嶽梁、始冉都是一臉同情地看著他,原本以為他倆躲躲藏藏,糾糾纏纏數十年,必然情深意重,說不準以後還有機會再續前緣,那嶽梁、始冉更是等著、盼著看小夭的笑話,可眼下看來,人家似乎早已移情別戀,此時正是蜜裡調油,防風邶那塊玉佩絕不是今日才戴上的,素聞他倆交好,可是何時好到這種程度的?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任你是風華霽月的塗山公子又如何?赤水豐隆也是一臉沮喪地看著塗山璟。
防風氏父子吃驚非小:這個庶子,這是出息了?防風谷是不是可以準備操辦喜事了?
只有昆吾良辰坐在座位上久久回不過神來。看來在座各位對王姬和這個防風邶的過往皆是心中有數,原來矇在鼓裡的只有自己一人。本來剛才王姬親口說了與防風邶“交情至厚”,怎麼就沒聽出這言外之意呢?昆吾氏素來很少在中原走動,此一番千里迢迢而來為女求親就栽了這樣大一個跟頭,昆吾氏失了顏面事小,以後雪兒的婚事怎麼辦?她豈不是成了整個中原世家的笑柄?看來此番行事真是太過魯莽了。
西陵淳看著這情景,倒是挺高興,他素來對中原這些世家的細節不甚瞭解,只道是表姐選中的人,應當是不會錯的,況且這位防風公子確實是姿容出眾,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這趟真是沒白來,回去得跟父親他們好好聊一聊!
要說最震驚的,還是蓐收,雖然看上去面無表情,一副朝堂上練就出來的寵辱不驚的樣子,可實則內心是波濤洶湧:王姬啊王姬!您這是要幹什麼?您這心裡裝的到底是誰?眼下多少人盯著你和你的清水城,今天這些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相柳的耳朵裡,想瞞也瞞不住,且不說你還要依靠他守城練兵,單說你倆這關係,你惹出這麼大一筆風流債,那位的性子,如何忍得下去?這下不用別人出手,您的清水城就被夷為平地了……
蓐收低頭看了一眼防風邶腰間的玉佩,此前因為離得遠,他也沒甚注意,可這一看吃驚非同小可:這跟相柳腰上那枚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絡子的顏色不同。王姬啊王姬,這種男子貼身之物您是這般送的?不為別的,就為這玉佩,防風邶他就得倒大黴,他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相柳的……
正在屋內人各懷心腹事的陷入沉默時,僕人來請各位移步後花園。明日是塗山璟大婚的正日子,一大早就要開始,祭天、祭地,還要開壇祭祖,總之是很麻煩的許多繁瑣儀式,這些賓客自然是不會全部參加。所以,塗山氏在後花園安排了許多遊戲節目。內容也不過就是投壺、射箭、猜謎,下棋,或者將賭場裡的那些節目搬過來供大家打發時間,取樂子罷了。
眾人眾星捧月一般隨小夭往外走,很自然的防風邶隨在了小夭身側。年長的族長、族中各位長老們隨僕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