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雲夏和殷辭都是一愣。
殷辭俯身看向床下，發現滿是灰塵的床底下，多了一個小冊子。
應該是從床板夾縫掉下去的。
他將小冊子撿起來，拍掉上面的土，然後遞給了遲雲夏。
遲雲夏看了一眼封皮。
小冊子大概巴掌大，封皮上沒有寫名字。
只畫了一隻呲著尖牙的小兔子。
遲雲夏瞬間莞爾，知道這是誰的東西了。
“原來，這裡原本是她的房間。”
他開啟小冊子，第一頁上就寫了一句話。
【我想看到大草原，樹林，和沒有殺戮的世界。】
遲雲夏繼續往下翻，發現小冊子是小兔的日記。
但這本日記，記錄的不是心情，而是時間。
【兩歲兩個月，媽媽切走了肚皮，不疼。】
【三歲四個月，媽媽抽走了血，不疼。】
【四歲一個月，媽媽開啟了我的肚子，不疼。】
【四歲十個月，媽媽實驗失敗了，打了我，疼。】
…………
【八歲三個月，羊角叔叔說，虎牛阿姨沒了，疼。】
…………
【十七歲七月，這是我最後一次救媽媽，我要離開了。】
日記就到十七歲，後面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小兔記錄的，徐茉莉每次從她身上取細胞時，她的感受。”
遲雲夏喃喃低語著。
“從日記看，她兩歲就可以寫日記，並且字跡端正。”
“她比常人的智商要高出好多。”
“而且，她記錄的週期，是以月記的。”
“只有每次被實驗時，才會記錄。”
遲雲夏看著小冊子，竟然有些害怕。
“一個兩歲的孩子，就已經知道徐茉莉在做什麼了嗎？”
殷辭沉思了片刻道：“應該和怪物餵養有關係。”
“你仔細想想，其實那些怪物的智商本身就很高，他們能學人說話。”
“這不像同為人類，語種不同能進行學習。”
“跨物種學習其他生物的語言體系，是非常難的。”
“哪怕是鸚鵡鷯哥，也不過是學舌，學著發出人類的聲音。”
“但那個羊怪不僅能無障礙和你溝通，還能想到餵養人類的孩子，用人類的孩子，摧毀人類。”
“這本身就已經高出普通人類智商很多了。”
遲雲夏恍然點點頭。
“所以小兔被餵養期間，大腦思維其實就比同齡孩子成熟。”
“再加上成長的過程中，總有怪物和她接觸，徐茉莉又只把她當小白鼠。”
“她自然會跟怪物更加親近。”
想到這，遲雲夏不禁唏噓。
“若不是這些怪物生性單純，沒見過人心險惡。”
“也不至於被人類侵佔家園後，整到差點物種滅絕。”
“那怪物能迅速從被打壓，到反超人類甚至拿回主權，也就解釋的通了。”
畢竟智商本身就高，學習能力和思維，自然不在人類之下。
遲雲夏將小冊子放到包裡，準備等見到小兔和她聊聊。
殷辭又在這個房間翻了一圈。
只找到一些心理學讀物，和徐茉莉科研的工具書。
遲雲夏翻了翻那些心理學讀物。
算是明白小兔搬弄是非，拿捏人心的本事從何而來了。
“希望我們趕回去時，格林那幫人，還有喘氣的。”
兩天時間，遲雲夏除了跟殷辭在房間裡，沒羞沒臊的膩歪。
就是光明正大的看徐茉莉做實驗。
發現她一直在研究基因融合。
遲雲夏回想起徐茉莉和羊怪兩方說過的話。
又想到所剩無幾的人類。
在極日期到來那天，遲雲夏還是叫出了，正在做實驗的徐茉莉。
徐茉莉面露不耐。
“有事？”
“你真的覺得，人類融合了怪物的基因，就能活下去嗎？”
徐茉莉冷冷地看著他。
“這是唯一求同存異的辦法。”
“當初你也是這樣，想改變怪物的基因，讓其強行變成半人半怪的吧？”
遲雲夏不相信，那些曾經連人都沒見過的怪物。
身上會天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