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雲夏盯著施怡珠的名字,久久沒有回神。
他想起辭啟豪痛苦的面容。
還有辭啟豪曾說的,施怡珠的生辰八字。
看來他猜得沒錯,施怡珠的死不僅僅是辭悠悠棒打鴛鴦。
可戒躁將施怡珠的魂魄困在罈子裡。
是要做什麼?
按照辭啟豪的回憶,施怡珠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戒躁沒有對施怡珠的魂魄動手,只是困在那裡。
難道在等什麼時機?
遲雲夏收起話本子,一晚上的探索,讓他大腦發脹。
殷喪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佈局。
安插戒躁在辭家,利用辭家綁架他意圖謀殺,還把遲家搞沒了。
他記得夢中戒躁說,他是個變數……
所以殷喪在那麼久之前,就知道他未來會與他為敵嗎?
可如果不是因為殷辭,他連鬼神都不信。
莫名的,遲雲夏腦子裡蹦出了那個男孩。
只在他夢中出現過一次的男孩。
面色冰冷,安靜的站在辭妍妍身邊。
辭妍妍叫他小辭。
遲雲夏手腳有些涼,眼皮也有些打架。
難道這個孩子,和殷辭有關係?
還是說,他就是殷辭……
突然,一股刺痛瞬間扎醒了他。
他猛地抬頭,發現公交車已經越過了市區。
如果不是被疼醒,他就要橫穿整個權城了。
看到張嘴咬在他手指上的阿醒,遲雲夏哭笑不得的敲了他一下。
隨後,遲雲夏起身下了車。
此時,已經是早上的八點了。
他的手機上,多了好幾條未接電話。
全是林州的。
他邊給林州回電話,邊準備打車回醫院。
他剛結束通話了電話,一輛墨色的R8就停在了他面前。
還沒等他疑惑,車窗就劃了下來。
看到遲靳寒那張凝重的臉,遲雲夏下意識心虛。
“寒叔叔……”
“夏夏,你不在醫院裡,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遲雲夏張了張嘴,扯了一個自己都不信的謊。
“我……想吃徐香樓的燒麥了,偷偷跑出來的……”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徐香樓。
那地方東西貴得要死,他在權城住這麼久,一次都沒去過。
遲靳寒冷臉看著他。
“上車。”
遲雲夏吐了吐舌頭,乖巧的上了後座。
“寒叔叔,我其實沒大事了,在醫院待的無聊……”
“小馮,去徐香樓買份燒麥。”
“好的,先生。”
遲雲夏見司機下了車,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寒叔叔,不用麻煩了……”
“你想我把你偷溜出來的事,告訴你瑾媛阿姨?”
遲雲夏立刻搖頭。
遲瑾媛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哭多久。
他可害怕夏瑾媛哭了,哭的他哪哪都難受。
遲靳寒看完手裡檔案,手機就響了。
遲雲夏乖乖的坐在他身邊,百無聊賴的玩著包上的玩偶。
遲靳寒看了一眼,拿起電話接通了。
“辭墨凌,有事?”
遲雲夏一怔,手指突然用力捏住了包。
辭墨凌不是辭悠悠的大兒子嗎?
掌管辭家金融的?
怎麼會跟寒叔叔有關係?
“我說了,我的基金會不和任何商人來往。”
“福利院的孩子,自有林氏醫院專門定期體檢,對辭家的醫院也不感興趣。”
說完,遲靳寒就掛了電話。
遲雲夏在一旁偷聽著,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
合著辭家想要利用基金會和福利院掙錢。
“寒叔叔,你很討厭辭家嗎?”
遲靳寒面色如常的收起手機。
“說不上討厭,但也不喜歡。”
“你呢?很喜歡這些玩偶?”
遲靳寒一早就看到了他包上的掛件。
也越發的心疼遲雲夏。
這麼大的人了,還對玩具如此執著。
可見這些年過得沒安全感,只能用玩具寄託。
遲靳寒更自責了,沒給孩子一個美好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