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戒躁禪師,遲雲夏一直很好奇。
而且他二十多年前就在辭家。
難保那時候發生的事,不是他搞出來的。
“戒躁禪師是誰?麟崢躍想剃度出家啊?”
遲雲夏佯裝不知,示意辭啟豪繼續說。
辭啟豪瞥了他一眼,確定他真不知道,這才開口。
“我媽很多年前帶回家的修行僧。”
“據說是什麼世外高人,被我媽在祭祖上香時偶遇。”
“然後就帶回了辭家。”
“還專門給他在辭家的祖宅,修建了一座修心堂,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辭啟豪似乎在回憶,臉上帶著厭惡和不屑。
“我爸是個上門女婿,在辭家沒有實權。”
“族裡很多人揣測,這個戒躁是我媽養在祖宅的姘頭。”
聽到這話,遲雲夏牴觸的皺了皺眉。
先不管真假,這種惡意揣測的行為,很膈應人。
不管到了什麼年代,女性都躲不過被惡意造黃謠。
甚至只要男女站在一起,人們腦子裡就只剩床上那點事了。
“後來呢?”
遲雲夏想知道,這個戒躁到底是什麼世外高人。
“後來,戒躁幫我媽坐上了辭家掌權人的位置。”
“愣是讓不溫不火的辭家,徹底翻身了。”
“自那以後,辭家那些族人都閉嘴了,甚至都將他奉為座上賓。”
“凡是跟他討教過一二的,無不獲利。”
“是不是很神奇?”
辭啟豪嘴上說著神奇,但臉上卻沒有半分恭敬。
遲雲夏靜靜地望著他,餘光瞥到了他身後的墓碑。
“既然如此,那你幹嘛那麼厭惡他?”
辭啟豪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因為他殺了兩個最愛我的人。”
兩個?
遲雲夏有些驚詫,難道除了施怡珠,還有……
“是我爸。”
“戒躁進祖宅不久,我媽就當上了辭家的掌權人。”
“當月我爸就突發心梗死了,死時面目猙獰。”
“他死的那天晚上,我媽和這個戒躁都在祖宅。”
“怎麼驗屍,我爸也是死於突發病症,被嚇死的。”
“你說,在自己家臥室裡,能有什麼東西,可以把一個人嚇死?”
遲雲夏想到了昨晚。
昨晚他只是讓娃娃們逗弄嚇嚇那些人,那些人就已經瘋了。
辭啟豪的父親,又是看到了什麼才會被嚇死?
“那時候我才七八歲,整個辭家,只有父親是真的疼愛我。”
“讓我覺得那個家還有點人氣。”
“父親死後,辭家上下就當沒他這個人似的,連葬禮都是草草了事。”
“長大後,我遇到了珠珠。”
提到施怡珠,辭啟豪的身體就開始發抖。
眼圈也瞬間紅了。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看向我的眼睛,是藏著星星的。”
“在辭悠悠找上她之前,她一直覺得我是個沒錢沒家的小混混。”
“我到現在都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雨天,便利店的門口。”
“那天是我爸的忌日,我在便利店門口喝酒想他。”
“結果一把花傘就擋住了我身上的雨,眼前出現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
“‘你還好嗎?淋雨會感冒的。’這是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那時候喝的迷迷糊糊,我他媽以為自己死了,看到天使了。”
辭啟豪忍不住笑了一聲。
“我們在一起後,我問過她,當時為什麼要跟我說話?”
“畢竟在雨裡頹廢潦倒的酒鬼,並不會吸引漂亮姑娘。”
辭啟豪說到這,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他看著遲雲夏,嘴唇顫抖道:“她說,她看到我難過的樣子,實在做不到一走了之。”
“哪怕我是個壞人,她也希望我不要難過,因為她當時感覺我快要碎掉了。”
遲雲夏看著哭的像孩子的辭啟豪,五味雜陳。
施怡珠是對他一見鍾情,是那股心動讓她走不動了。
就像他在公司第一眼看到殷辭被刁難。
被領導罵的人那麼多,唯獨殷辭讓他不能坐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