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四十歲壽誕的朱高熾,並沒有鬆口,阻止了以大明工局為代表,各行的賢達們的訴求,開辦祝賀太子殿下壽誕的活動。
與家人們吃過比往日更豐盛的早飯後,朱高熾步行到文華殿。
離開春和宮,在春和門向宦官與女官們點點頭,平易近人的太子殿下,是整個皇城都愛戴的人,朱高熾笑呵呵的,對每個遇到的人很和氣。
人是複雜的。
作為一個歷史愛好者,朱高熾不敢說自己小節無暇,他也有自己的私人慾望,不過呢,對於民族的大愛並無妨礙,兩者並不衝突。
正如一個違法份子也會救落水兒童。
前者是私慾,後者是人性。
包括歷史上的明末。
遼東盡落後金之手,聰明的老奴先殺窮戶,後殺富戶,不光劫掠了遼東之財物供養八旗,也解決了流民帶來的隱患,最先破圈。
而內地還在為如何安頓流民頭疼,為招撫流民軍,需要的物資籌措奔波。
以至於好不容易解決了許多事的楊嗣昌,得知張獻忠又復叛,氣的差點吐血,有了:不作安分降將,效尤奮臂螳螂。往來楚蜀肆猖狂,弄兵潢池無狀。雲屯雨驟師集,蛇豕奔突奚藏?許爾軍民綁來降,爵賞酬功上上。
最後在明清更迭之際的一名秀才李馥榮所著的《灩澦囊》一書中,成為了不作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
在老奴的佈局下,遼東人其實也有反抗。
一名鄉紳領著四個兒子,帶著鄉人與全副武裝的金兵強盜對抗,最後族滅而亡。
遼東有今日之局,離不開鄉紳的原因,可鄉紳在最後的關頭,也的確拼死抵抗,可有些事,並不以人力而決,猶如後世的衝突。
弱小就是原罪。
失去了秩序的遼東,面對組織力發達的後金,那就是弱小。
在滿足了基礎物資條件的層次上,上輩子就是對家庭有責任,勤奮了一輩子的朱高熾,並不認為自己會壞到哪裡去,這些年來,他也很滿意,自己做的還算不錯。
只是可惜。
身體的基因畢竟是基因,哪怕控制了許多,身體還是胖了起來,喝水都能胖,朱高熾也沒有辦法。
胖墩墩的太子殿下,沒有人在意,人們的眼睛裡只有尊敬。
一路走來。
皇宮裡和樂融融,也可能是人少了的原因。
朱元璋的妃子們大多去世了,朱棣並沒有立皇后,高麗也不再進貢美女,皇室少了,太監也少了,人少了,政治清明,很多矛盾也就少了。
內閣大臣們把昨日整理的奏疏送到文華殿,除了特別緊急的公文外。
朱高熾大多批覆同意。
工作了一上午,中午返回春和宮與家人們吃過飯,午間歇息了片刻,下午開始接見一批批的大臣們。
“科舉制度是選拔官員的主要方式,它透過考試選拔人才,打破了世家大族對官職的壟斷,使得更多的人有機會進入官僚階層。”
“科舉制度是沒有問題的,當然了,科舉制度也有侷限性,我們要改進它。”
朱高熾與楊士奇等人說道。
楊士奇結束了外放的道路,重新回到了內閣,很快獲得了重用。五十歲的楊士奇,走遍了大明的天下,在北平學習過工業化理論,朝廷擔任過要職,負責過南洋寮國等地,可謂是經驗豐富。
如今的大明,關於國家管理制度,有了許多的聲音。
特別是隨著西部七省總督胡廣的急病,讓朝廷揪心了許久,一直到黃淮抵達了撒馬爾罕,朝廷才鬆了口氣,皇帝南下,朝廷的主要精力投放到了南洋,西部七省要是亂起來,大明就會焦頭爛額。
有人不光提出廢止科舉,還提出了邊遠地區的總督等重要崗位,必須要年富力強,身體健康的大臣擔任,避免再出現胡廣類似的事情。
朱高熾不太認同。
一個國家絕對是有治理思想的,否則就不是國家。這些思想往往受到其歷史、文化、社會和經濟等因素的影響。
包括西方記載迷霧重重的希臘。
古希臘也是推崇“士農工商”的思想,例如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提出了“士農工商”四民論,認為這四個階層各自有其職責和作用,共同構成一個和諧的社會。
其中,“士”是指保衛國家的武士,“農”是指提供糧食的農民,“工”是指製造物品的手藝人,“商”是指進行貿易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