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貧苦的生活下,而大明商行集中生產,原本是促進生產力的技術,不但沒有為當地帶來更多的就業機會,還造就了更多的無以為生的流民。
這就是事物的兩面性。
高效率的技術,同樣帶來了生產力的發展,用得好,可以造福百姓,用的不好,則危害百姓。
吃完了米粥。
百姓們的肚子仍然癟癟的,已經在管事們的督促下,重新下地去幹活。
黃麻的纖維質是它最主要的特徵之一,這些纖維質可以在黃麻的莖幹和葉子中找到,它們具有很強的韌性和耐力,是製作麻繩和麻袋最好的材料。
黃麻的關稅,國內收的很低。
原本江浙一帶種植黃麻的地區,在市場需求日漸倍增的情況下是,竟然逐年的減產,取而代之的是高麗的黃麻,雖然價格低廉,但是體量大,加上運輸方便,成為了主要大宗商品之一。
高麗沒有工民聯合部,更沒有朱高熾的以人為本的調控社會資源的理論,資本在高麗的威力,猶如洪水一般的釋放出來。
這些在國內沒有根基,沒有關係,資本弱,競爭力差的商行,在高麗竟然成長了起來。
靠著極度的壓榨,商行們的盈利驚人。
商人們很聰明。
他們知道怎麼做才不會引來國內的重視,所以從國內招募了大量底層,沒有能力的孤寡男性,變相的解決了國內的貧民問題。
而且他們也需要能信任的人。
如此窮兇極惡的壓迫,他們可不敢信任本地的流民們。
“哇。”
七八歲的孩子,滿是傷口的手,實在是忍受不住痛苦,終於大哭了起來。
沒有人理他。
他的父親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他們一家子沒有田。
唯一的生計只有在這裡的工作,哪怕多麼辛苦,可亨運來商行的大門外,仍然有大批的流民等候著,他們只求有口飯吃,能讓肚子裡有點東西就行。
孩子臉色麻木了。
記事以來的世界就是這樣,他並不知道色彩。
惡劣的環境,讓工人們容易生病,體質差,生病熬不住,每個月都有人病死。
園區有大夫。
看得起大夫的人有,但絕對不是他們。
眼睜睜的看著家人病死,他們也不會去帶著家人去看病,因為沒有錢,第二日,他們繼續來到園區幹活,如果他們不來,工作就會被別人頂替。
高麗與大明一樣都不缺人。
但是呢,同樣的工業,卻是兩個世界。
權申旭下了轎子,遠遠的打量黃麻園,如此壯觀的景象,不弱於上國吧。
光這一塊的農業經濟種植工業,權申旭去過上國,思來想去,的確沒有多少區別,可是為什麼呢,權申旭只看到了絕望。
作為兩班階級出身,權申旭生活無憂。
身為黃州府使的職務,權申旭的地位更高。
他想要讓高麗變成大明那樣,也看到過大明的模樣,可是偏偏他無從下手。
例如這黃麻產業,也經過他的手,最初的時候,他很高興的認為,大明商人們的到來,會改變高麗的狀況,向大明一樣的發展。
可是他錯了。
十年前的高麗同樣很貧苦,可到底也維持了平衡,而如今的高麗,彷彿已經來到了懸崖邊上。
“高麗要絕了。”
權申旭傷感的說道。
水使兼防禦使南以熊,露出探究的眼光。
“百姓沒有了吃的,人們想方設法的逃離,大量的女性去往了大明,而本地的百姓沒有繁衍,要不了幾十年,高麗還能有多少人,取而代之的都是明人。”
權申旭很噁心。
他看到一個滿口壞牙的五十來歲的老漢,連自己國家的文字都不認識,這樣的一個窮漢,娶了高麗的妙齡女子,生了幾個娃。
那老漢還不滿足,竟然還想娶妾。
憑什麼?
憑經濟。
如果朱高熾在這裡,他會告訴權申旭,這是經濟發達和落後地區的必然現象。
後世也是如此。
二十幾歲的妙齡女子,嫁給六七十歲的西方老人,同樣不在少數。
睡覺的時候不噁心嗎?
她們恐怕也感到很噁心。
經濟發展解決大多數的問題。
至少經濟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