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菡採訪結束後就回去了。她告訴姚瑤,晚上儘量把稿子趕出來,最快明天就能見報了。姚瑤表示了感謝,說下次會請她吃飯。
深夜,醫院的走廊上瀰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道。來探望郝東的人,進進出出。
午夜時分,只留下姚瑤一人。
姚瑤坐在郝東的病床旁,靜靜地守護著他。
“瑤,你也回去吧!”郝東吃力地說。
姚瑤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她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郝東的手背,彷彿這樣能給他傳遞一些力量,能給他帶來一些安慰。
“郝東,要不要告訴你的父母?”姚瑤柔聲問道。
“別。父母打車過來要一個小時。我把單位當成了家,父母也不知道我出事了。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過幾天就會好了。”郝東緩緩地說道。
“要是明天這個事蹟登報了,他們能不知道嗎?”姚瑤說。
“他們從來不看報紙的。”
“郝東,你肚子餓嗎?想吃點什麼嗎?”姚瑤關切地問。
“有點兒。我想喝皮蛋瘦肉粥。”郝東接著說,“可能這個點,街上也沒了吧。還是算了吧!”
“我去街上轉轉。”姚瑤回答。
“外面冷。”郝東想阻止姚瑤。
姚瑤指了指自己的小心臟,意思是心頭熱著呢!郝東瞬間明白過來,就不再說什麼。
姚瑤到處找夜間不打烊的小吃店。
約二十分鐘後,姚瑤終於找到了一家有賣皮蛋瘦肉粥的小吃店。
“老闆,給我來兩份皮蛋瘦肉粥。”姚瑤打算一碗自己喝,一碗給郝東。
“好嘞!”店老闆應了聲,就忙活去了。
又過了幾分鐘,店老闆將熱氣騰騰的兩份皮蛋瘦肉粥交給姚瑤。
姚瑤掃碼支付後,說了聲謝,就匆匆趕回醫院。
“瑤,辛苦了。”郝東看到剛從外面冒著寒冷回來的姚瑤,客套了一下。
姚瑤搖了搖頭,隨手解開袋子,並開啟盛著皮蛋瘦肉粥的塑膠盒子。
“我聞到皮蛋瘦肉粥的味道了!”郝東開心得像個孩子,“好久沒吃過了。”
“那你多吃點,我打了兩份呢!”姚瑤說。
“那你也吃吧!”
“你先吃,剩下的給我吃。”姚瑤說著,拿來塑膠小勺子,準備喂郝東。
“瑤,這多不好意思啊!”郝東難為情地說。
“你現在還掛著針,手腳又不便,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來,張嘴!”
郝東乖乖地張嘴了。
“有點燙!”郝東說。
姚瑤舀起一勺,用嘴吹了吹,然後送到郝東的嘴裡。
“這樣不燙了吧!”
“不燙了。瑤,你對我真好!”郝東感動地說。
姚瑤聽了,心頭也是一熱,什麼疲倦睏意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等郝東喝完皮蛋瘦肉粥,姚瑤還不忘拿紙巾揩一下他的嘴。
“瑤,兩碗就剩半碗了,你不夠吃了吧!”郝東說。
“我不餓的,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嚐嚐同甘共苦的滋味的。”姚瑤的臉蛋略微泛紅了。
郝東感動得無以復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姚瑤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郝東的病床。她看著他睡眠的呼吸漸漸平穩,心中的大石頭也隨之落了地。
在這漫長的夜晚裡,姚瑤彷彿忘記了疲憊。她只是專注地守護著郝東,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的目光中充滿了關愛和溫柔,似乎能為他驅散所有的傷痛。
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打著盹兒的姚瑤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腿,然後為郝東掖好了被子。她又看了一眼郝東,他還在沉睡中,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姚瑤走出病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晨的醫院格外安靜,只有她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回蕩。她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門,然後默默地離開了。
在這個清晨,姚瑤的心中充滿了希望。她知道,郝東一定會好起來的。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會更加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