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昔日的公主府中,如今只一穿著白衣表情慌張的女子快步的向著門口跑去,只剛開啟公主府大門,便看見了外面守著的面目森冷的侍衛。
安平強忍住心中驚慌,只神情中帶著幾分狼狽道:“放本宮出去。”
兩侍衛十分恭敬的行了禮,擋在其面前的身子卻絲毫沒移開,只聲音依舊平穩冷漠道:“請公主殿下莫要為難屬下。”
安平身子不由的一抖,隨即臉色一變,神情不由的變得有些猙獰,聲音也尖厲了起來:“放肆!你們竟敢攔本宮?”
自先帝那日死訊傳出之後,公主府便被蕭蘄派人嚴加把守起來,他並未動安平公主的身份,只如同宮中的蕭翊一般把人囚禁在了這座偌大的公主府中。
兩名侍衛見她一副瘋婦的模樣,哪裡還想的見是曾經京城中最受寵的公主,他們手裡握著冰涼的刀柄,只心中想著王四與他們說的話,若是有人硬要闖出公主府,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正在此時,院中腳步聲由遠及近,只一女子出現在了三人面前,此女子面容清秀,頭上挽髻,一半的頭髮直直的垂到腰間,身穿白色長衫,腰上繫著綠色的苕帶,盈盈一握,雙手交握於胸前,眸光正望著安平與那兩侍衛道:“發生了何事?”
兩名侍衛看見她,俱都沒有言語,搭在刀柄上的手卻放了下來,只冷冷的望著她。
安平見其過來,只眸光中帶上幾分慌亂道:“先生。”
女子拉住她的手,似安撫一般的道:“殿下,如今還不是出去的時候。”
安平聽到此話,又望見了女子眼中的勸阻之意,只任由女子拉著她的手向著後院走去。
這女子乃是安平生母給她留下的人,所以她對此人頗為尊敬,以往也便極是聽她的話。
公主府發生的這一切只不過半個時辰便傳到了蕭蘄耳中,蕭蘄只冷笑一聲:“只如此便受不了了,那便給她送幾個男寵進去。”
今日的朝堂上眾大臣竟沒有一人遞摺子,這讓蕭蘄很是意外,他的眸光在底下一眾人身上掃視一番,只看到每人俱都是低著頭,手持簡令呆站著。
坐於龍椅上,蕭蘄的手輕輕的搭在身前的桌案,眯著眸幽幽的道:“今日眾位愛卿可有什麼想說的?”
等了半晌,並未有人言語,旁邊的太監望見蕭蘄面色平和,只以尖細的聲音於大殿上喊道:“退朝!”
此話一出,蕭蘄自龍椅上站起身便離開了殿中,身後跟著的一眾人也隨之離開。
幾位官員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往宮外走,只一人不由的道:“各位大人,不知最近有沒有注意到陛下的臉色比以往好了些?”
此人說話間,只一旁的人也不由的點頭附和道:“或許是因為秀女入宮在即,陛下的後宮中終於有人了,陛下到底也是個男子……”
幾人的聲音雖小,聽到的人卻不少,只其中唯一人臉色最為難看,便是蘇烈。
他垂眸沉思往宮外走,心中卻在想也不知如今姜兒在宮裡被蕭蘄關在了何處?但願她如今能夠相安無事,想見蕭蘄這個謀朝篡位的反賊竟以女兒為要挾逼他就範,當真乃是卑鄙小人。
入夜,蕭蘄揹著手從御書房裡走出來,身後跟著提燈的隨行太監,他今日身穿一身墨綠色長袍,腰間繫著金絲綬帶,只寬大的袖擺隨著走動在身後微微揚起。
蕭蘄推門進屋的時候,全然沒有想見蘇姜竟然並未睡下,只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等著他,見他進來,先是俯身行了一禮,隨即垂眸微低頭道:“陛下如今是否要沐浴?”
蕭蘄見她唇角含笑,似盡力做出一副迎合之態,可眸光中,卻無任何女子討好人時有的諂媚神色,可見以往應當是從未討好過人的,所以才裝的這樣生疏與拙劣。
他望著她低眉順眼的模樣,並不戳破,只覺得此刻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柔順了不少,面上雖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眸光卻是落在了其頸間所帶的東珠上。
平日裡他從未見她戴過任何首飾,穿的衣裙也都是極為素淨的,今夜顯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髮髻上插了一支平梳,兩邊則是帶了一對步搖,映襯的她本就精緻的臉更加嬌小。
蕭蘄的眸光繼續向下看去,只看見其外衫裡搭了一件綠色的竹葉紋內襯,纖細修長的手交疊放於腹部,此刻眸光正定定的看著他。
難為她這樣費心討好,他只伸手一把攥住了其要給自己寬衣的手,眸光逐漸靠近,直至兩人的鼻尖都似要相觸,才冷笑一聲鬆開了她的手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