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姜回過頭來,只看見一個宮女跪在滿面結冰的地上。
她不由的皺了皺眉,心想她並不認識這丫鬟,剛才也並沒有看見人跟著,是從那裡跑出來的。
示意採兒把她扶起,蘇姜只打量了她一番問道:“你口中所說的殿下是誰?”
宮女只抽噎著,眼中含淚道:“是前太子殿下。”
聽到其提起蕭翊,蘇姜的神色微變,只沉吟許久都沒有說話,她不出聲,那宮女心中不由的緊了緊,只道:“殿下如今無人服侍,且生了重病,若是不讓太醫過來瞧瞧,只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蘇姜心中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救他,可如今只一聽到此番便心中已沒有了任何猶豫道:“為何不去上報新皇?”
宮女先是一怔,隨即眸中只露出一絲恨意來:“以如今殿下的身份,誰會在意他的死活,莫說上報,即便是奴婢也是偷跑出來的。”
說著她似也如同豁出去了一般捲起了手臂,蘇姜一眼便看見她手上的淤痕,淤痕一直蔓延至她的衣衫裡,不用多說,蘇姜已經瞬間明白了過來。
她伸手把宮女的衣服拉好,採兒似看出她想要去看看的心思,只不由的提醒道:“姑娘,不若奴婢如今去稟告陛下,看陛下是否讓太醫過去瞧瞧?”
蘇姜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意外,這幾日這採兒一直跟在她身邊不言不語,她本來還以為應當是個老實的,如今卻好像不是這樣。
“不用,你去把我上次沒有喝完的藥取來,讓這宮女帶回去吧,若是他就此病死了,也是他的命。”
這般說著,蘇姜便看向那宮女道:“我本沒有道理幫你,今日見過我之事以後莫要對任何人提及,你可知曉?”
那宮女聽聞她的話,隻立即感激的跪地磕頭道:“奴婢替殿下多謝姑娘,姑娘放心,此藥乃是奴婢自己從別處偷來的,與姑娘無干。”
見她會意,蘇姜便點了點頭,待採兒回來之後讓她把藥遞給這宮女便離開了。
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把藥藏在懷中的婢女轉身小跑著便向著另一方向而去。
蘇姜帶著採兒回來之後,便看見了不知什麼時候便已經候在院中的王六,王六一見到蘇姜,隻立即含笑行禮道:“蘇姑娘。”
蘇姜望向他,只靜默片刻,才問道:“不知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王六隻道:“姑娘聰慧,只一猜便中,正是陛下讓屬下過來的。”
蘇姜藏於衣袖下的手一緊,眸光不僅變了幾分,只聲音卻如常道:“何事?”
王六見蘇姜的面色比剛才變了可不止一星半點,只心中疑惑,到底讓身後人把手中捧著的錦盒遞到了蘇姜面前,只道:“這是陛下讓屬下送來給姑娘的,還請姑娘收下,屬下好回去交差。”
蘇姜望向那錦盒,只也猜不出那盒子裡放的應當是什麼,但光是看盒子的精緻度,她便覺得應當是首飾以類的東西。
她只讓採兒把東西接了下來,隨即對王六道:“我便在此多謝陛下了。”
王六笑了笑,只道:“那屬下便先行告退了。”
王六一走,蘇姜便讓採兒開啟了盒子,盒子裡的東西十分出乎她的意料,並不是首飾,而是一壺酒。
她眸光在酒上定了許久,才讓採兒把東西放到了屋中,隨即在窗邊的軟榻上躺下,拿起一本書來看。
自從白鷺書院出來已經有幾月沒曾再碰過書,如今看著手中寫著密密麻麻字的書本,蘇姜不由的想到白鷺書院中那木先生寫的冊子來。
如今她被困在宮中,也不知京中的情形如何,蕭若貴為郡主,也不知蕭府會不會被牽連。
陸元柔會進宮,說不定蕭家為了自保,也會把蕭若給送進宮來,她只嘆了一口氣,心道:如今比之前世竟是越來越亂了。
閉上眼睛,她不知何時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其間採兒推門進來見她睡的正熟,便拿過床榻上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即又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屋中四下寂靜一片,只有輕微的碳火被燒的細微聲音傳出,蘇姜一睡便睡了兩個時辰。
醒來之後只有一種不知已經是何時辰的恍惚感,恰巧此刻採兒進來,見她醒了,便讓廚房的人端來飯菜擺在桌上道:“姑娘醒了,剛好膳食也才做好,您快來嚐嚐。”
蘇姜從軟榻上起身,只望向採兒道:“下次我若睡著了,你便叫醒我。”
採兒笑著應了,只把筷子遞到蘇姜面前,蘇姜望著桌上精美的菜式,只這才覺得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