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見三人神色警惕,連忙拱手行禮,語氣誠懇地道:“在下是北邊小宗的弟子,姓林。叨擾三位師兄師姐,還請莫怪。不知可否請教一下,關於這山頂的情況?”
她的說辭雖然有些可疑,但從她的言行舉止中,三人並未感受到任何惡意。因此,他們也漸漸放下了戒心。
天玄宗的女修冷哼一聲,高傲地轉過頭去,繼續看向石碑,似乎對林以棠的詢問不屑一顧。天衍宗的弟子則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地掃了林以棠一眼,便也轉身繼續研究石碑上的符文。
唯有太闕宗的弟子,是個熱心腸。他笑了笑,對林以棠解釋道:“師妹不必客氣。這石碑便是天雷臺的傳承所在,據說只要參悟透了上面的符文,便能得到不小的好處。不過嘛,這參悟也是需要一定的悟性的。若是悟性不佳,恐怕也得不到什麼傳承。”
林以棠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向太闕宗弟子道了聲謝,便也走到石碑前,開始仔細端詳起那些神秘的符文來。
凝視著石碑上的符文,剛開始時,她只覺得這些符文閃爍不定,隨著目光的深入,一種奇怪的感覺逐漸湧上心頭。
她只覺得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那些符文彷彿在不斷地扭曲、變形,如同一條條靈動的游魚在她眼前穿梭。
她的頭也漸漸變得昏沉起來,似乎有無數只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
林以棠心中一驚,意識到這可能是符文的力量在作祟。她連忙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將視線從石碑上移開。
果然在她移開目光的一瞬間,那種眩暈感便消失無蹤,眼前的景象也恢復了正常。
然而,當她再次將目光投向石碑時,那種扭曲、變形的感覺又再次襲來。
這次,林以棠沒有慌亂,她索性盤腿坐下,目光定定地看著那石碑上的符文。
只見那些符文開始緩緩地流動起來,彷彿有生命一般。它們時而匯聚成團,時而分散成點,漸漸地,那些符文的變化越來越快,越來越複雜。
最終,它們匯聚成一個小小的人形,在石碑上起舞。這小人拳打腳踢,吐納呼吸,顯然是在演示某種功法或武技。
林以棠看得如痴如醉,她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都被這小人的動作吸引,情不自禁地開始模仿起它的動作來。
在她的識海之中,也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人影,與石碑上的小人動作同步,一比一複製般練功,漸漸進入忘我狀態,不顧一切。
她的眉頭微蹙,全神貫注地感受著,身體雖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但周身卻散發出一股奇妙的氣息,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
這股氣息並不張揚,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頓時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原本正在研究石碑的三名修士,都不由自主地被這股氣息所吸引,紛紛回過頭來,再次看向林以棠。
只見她端坐在石碑前,雙目怔怔地看著石碑,空洞的神情又有些深邃,身上隱隱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靈氣波動。
三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自然看出林以棠此刻的狀態非同尋常,似乎正在領悟中。
他們面面相覷,眼中皆閃過一絲驚疑之色。要知道,他們來到天雷台山頂已經有好幾時刻了,卻一直未能領悟到石碑上的奧秘。而這個女修,剛剛來到這裡,便有所領悟,這怎能不讓他們感到震驚?
難道她是悟性極高之輩?還是說,她身上有什麼秘密?
不管怎樣, 此人絕對不簡單。這下三人都有所緊張。
若是無害,自是還好,但倘若是敵人,必是大敵!
不過現在想這個也沒用,因為他們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領悟石碑上的傳承。他們要比其他兩個宗門的人更快地獲得傳承。
何況在修仙界,斷人仙路如殺人父母,在他人領悟的時候打斷他人並非好事,要被追殺到天涯海角的,還是別打擾人了。
於是三人移開目光,繼續看向石碑,接著領悟起來。
石碑上的符文彷彿活了過來,在林以棠的眼前不斷閃爍、變化。她只覺得腦海中靈光一閃,無數的資訊如潮水般湧來。
她急忙運轉靈力,引導這些資訊進入自己的識海。隨著資訊的不斷湧入,她的識海逐漸變得充盈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以棠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的識海中,多了一些經驗一樣的東西。同時似乎多了一些資訊碎片。
她大喜過望,睜眼,抬頭望向石碑,只見上面的符文已經暗淡了下來,再也看不出任何東西,也不會產生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