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被林以棠一席話戳破心事,頓時如墜冰窟,渾身冷汗直冒。
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千百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林以棠居然知道是葉秋漓師姐在幕後指使,她怎會知曉此事?難不成……他在何處露出了破綻?不,這絕不可能!
他只是丹符峰一個不起眼的外門弟子,與林以棠素無交集,她怎可能認出他來?
於是男修強壓下內心的慌亂,竭力維持著表面的鎮定,故作不解地開口道:
“師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弟子愚鈍,實在是不明白師姐在說些什麼。什麼葉秋漓師姐指使,弟子聽得一頭霧水。再者,弟子也不是丹符峰的人,師姐莫非是認錯人了?”
說著,男修還特意挺直了腰板,努力擺出一副坦蕩模樣,以掩飾內心的忐忑。
林以棠見狀,不禁失笑。
她搖了搖頭,無奈地指著男修腰間的令牌,道:“師弟說謊也該有個限度。在說謊之前,好歹先遮一下你腰間那枚丹符峰弟子令牌,令牌上的資訊早就暴露無遺了。”
其實她早就看到男修是丹符峰弟子了,也就一直懷疑是否是葉秋漓的手下。於是就詐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是。
男修聞言,臉色驟變。
下意識地去捂腰間的令牌。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那令牌上的資訊雖小,但對於有心人來說,想看還是能看到的。自己怎就如此大意,竟連這等細節都疏忽了!
他心中暗罵,完了,暴露了!帶著這個令牌,豈不是自己的身份都被知道了?這下可好,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冷汗涔涔而下。他顫抖著雙手,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以棠將男修的窘態盡收眼底,唇角微揚。她心下了然,這男修果然就是葉秋漓的人。看來葉秋漓的勢力,比想象中還要大。
聽完男修強詞奪理的狡辯,冷笑一聲,緩緩踱步至男修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
“葉師妹派你來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說吧,我還可以饒你一命。我可不信她只是派你來說幾句話的,這不是她的作風。”
林以棠冷哼一聲,“是想借這三階妖獸之手,除掉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還是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男修被林以棠氣勢所懾,臉色煞白,額間冷汗如雨。
他強作鎮定,梗著脖子道:“林師姐說笑了。葉師姐豈會做出這等事?你我同門,她又豈會加害於你?”
“同門?”林以棠聞言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若她真把我當同門,又怎麼會設下這麼多圈套引我入甕?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呢,我們之間那麼多仇怨,現在又說不會加害於我,誰會相信。”
男修頓時語塞,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辯解。林以棠見狀,冷笑一聲,繼續道:“我且問你,這三階妖獸是如何出現在此地的?按理說,外圍的獸潮不可能出現超過二階的妖獸。偏偏在我們內門弟子前來支援之時,它卻突兀地現身,你可解釋得清?”
男修被林以棠一步步推理,早已心慌意亂,此時更是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額間冷汗越聚越多,心虛不已,卻還強撐著道:“這……這不過是巧合罷了。林師姐未免也太多疑了。”
“巧合?”林以棠冷哼一聲,“我看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葉師妹倒是好算計,先是使手段讓我加入支援隊伍,又暗中放出這三階妖獸,欲置我於死地,要不是我藏了些手段,現在該死的就是我了。”
“我本以為葉秋漓害人也是有限度的,沒想到她為了害我,竟然直接害死了一整個駐紮地的弟子,心思可真是歹毒。”
男修臉色煞白,實在沒想到,林以棠居然就這麼推斷出了整個事件的真相。
不妙,非常不妙!
他額角青筋暴起,彷彿被戳破後的破罐破摔,咬牙道:“那又如何?就算你知道是葉師姐做的又怎麼樣?你沒有證據,葉師姐的計劃滴水不漏,你奈何不了她!”
“難不成你還要害葉師姐不成?我勸你再好好想想,你已經無數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害過葉師姐,現在還不收手,也不怕真落下殘害同門的事實!”
林以棠似是被男修逗樂了,搖了搖頭,語帶憐憫地道:“傻師弟,你說得對,我是沒有證據,但……你是不是忘了,我向來有隨身攜帶留影玉的習慣?”
“你方才的那些話,我可是一字不差地錄了下來。這算不算是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