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狸飛昇後,帶著錦毛鼠離開了,府內的那股壓抑之氣也隨之消散。張迅只以為是長卿道術高明,更加禮遇有加,長卿也不點破,有些事,自己知道便好了,世人只會徒增煩惱。
長卿來陰館縣目的是為了尋老陶來的。這日長卿和鄭姜在城內閒逛,發現這城內百姓都往城西而去,覺得好奇便隨人群來到這裡,這裡是一座道觀,稍遠處望去,硃紅色的牆,巍峨的門樓莊嚴肅穆。門上“長生觀”三個赤金大字,赫然醒目。大門兩邊上聯“道法自然人自安,真知靈性境自寬”,下聯“品行清高心自靜,道心永珍力無邊”。倒是一番大家氣派。
隨人群進入觀內,靈官殿、鐘鼓樓、玉皇殿、四御殿、三清殿、戒臺沿中軸佈局,兩側配殿、執事房、客堂、齋堂、道士住房錯落有致。
長卿攔住一人問道:“今日是何節日,這麼多人來道觀參拜?”
“前幾日天降祥瑞,今日宏遠道長開壇祭天。”那人說罷便急匆匆向前擠去。
祭壇設在四御殿前面的廣場之上,周圍已經圍著很多百姓,祭壇上香案貢品陳列,一道人立在風水臺上,周邊十二護法道人圍列成陣,正在開壇。
長卿這時卻看見老陶正在這十二護法陣中,已經看到了自己,只朝長卿拋個眼色,並未搭話。
長卿正納悶老陶怎麼混到了道觀當了道士,鄭姜這時拉了長卿衣襟一下說道,“我怎麼感覺這裡有點陰森森的。”
“哦?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長卿不解。
鄭姜將長卿拉到旁邊人少的地方,“一進道觀,我身上的玉珏便開始發光,然後便感覺待在這裡很不舒服。”
長卿看向玉珏,果然在發著淡淡微光,難道這道觀有什麼貓膩,怪不得老陶會混跡其中。只得等祭天結束去找老陶瞭解一二。長卿對祭天沒什麼興趣,便拉著鄭姜往觀內深處走去,希望先探究一二。
二人來到三清殿,殿內供著三清天尊,燃香參拜,長卿抬首望著三清雕像,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掐訣開眼,只見三清雕像頭頂有些灰氣纏繞,若不注意還真以為是焚香之氣,仔細一看卻不對勁,卻也想不明白。
離開大殿,兩人在觀內閒逛,等待祭天結束。約摸半個時辰,老陶在齋堂尋到二人。
一進門老陶也不顧忌什麼,直接走向長卿,看一眼鄭姜,轉頭便對著長卿露出一絲壞笑,“長卿你這動作也不慢啊,都帶出山來了。”
長卿只顧吃著齋飯,嘴裡食物還未下嚥,直接被老陶的話給嗆住了,咳了半天,鄭姜遞過水來順了順,才開口說道,“還說我呢,自你離開,一點音信也不傳來,還以為你死了呢。”說罷不理老陶繼續扒飯。
老陶也不管長卿揶揄自己:“我不是和你說來這陰館縣嗎,來了這裡多方巡查,覺得這道觀有些怪異,便裝作遊方道人混進這觀裡,那宏遠道人見我有些道行,便收我做了觀內護法,正好潛伏下來仔細觀察一二。”
“你這進觀也有些時日了,可曾發現什麼嗎?”長卿自顧的吃,頭都不抬。
“我這不是還未混到核心嗎,自來觀內,經常見一些核心弟子夜出早歸,我也曾偷偷跟蹤,居然每次都是跟蹤半路就丟失了。”老陶倒了一杯茶水坐在長卿身邊。
長卿這時抬頭,露出一絲驚訝神色,“你都能跟丟?”
“這些道人不知用了什麼秘法,出去轉幾個彎便沒了蹤影。”老陶喝口茶眼中也盡是無奈。
“那他們這幾日還出去嗎?”長卿問道。
“不曾中斷,每夜必出去。”
“那今晚咱們便探一探,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些什麼。”長卿吃完,手一抹嘴。
入夜,月明星稀,只剩夜蟲聒噪。
長卿三人藏在暗處,只見五六道人身著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從牆頭翻出,幾人趕緊跟了上去,為防跟丟,長卿使出符篆,打在其中一人身上,只見那人身後便有一道熒光,留在路上。
只見那些道人兜兜轉轉,來到了一處莊園前,長卿三人也不敢貿然進入,只在暗影處觀察,過了約摸一盞茶時間,幾人來到門前,只見門上寫著“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長卿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想,這太平道已經發展道這種地步了。
幾人不再逗留,返回城中。
三人圍坐一起,長卿開口:“我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了。”
“什麼猜測?”鄭姜性子急些。
長卿也不藏著,說道:“在冀州鉅鹿有一自稱大賢良師的人,名喚張角,建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