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
這下整個村裡都知道他們老兩口找到女兒了。
姜饒那是今時不同往日,走路都帶風。
吳靜臉上一直掛著笑,哪還有平時愁眉苦臉的樣子,眉飛色舞的看起來都要年輕好幾歲。
到了晚上休息,姜饒包攬了照顧小外孫所有的活兒。
又是洗澡,又是穿衣,忙活得不可開交。
有一說一,幹這些活兒比他下地要難多了。
可他高興啊,可他幸福呀。
這樣的日子他恨不得天天都過。
吳靜坐在旁邊看著洗漱的趙雲笙,望眼欲穿似的。
母女倆對視一眼,趙雲笙忽然問了一句。
“媽,要不今晚上我們倆一起睡吧?”
她猝不及防的改口,吳靜感動得落淚。
盯著女兒淚如雨下,她久久說不出來一句話。
趙雲笙笑了笑,趕緊拿出手絹給她擦擦眼淚。
“咱們不就說好了嗎?以後都不掉眼淚了,怎麼還又哭起來了?”
吳靜搖搖頭。
“不是哭,我這是高興,媽真是高興的。”
天知道剛才女兒叫老頭子一聲爸,把她羨慕的眼睛都快紅了。
總算是輪到自己了。
“你別光顧著哭呀,剛才我的提議怎麼樣?”
老人家看她那個眼神,就是那個意思,雖然她沒明說。
“好好好,媽求之不得呢。”
趙雲笙嗯一聲。
說是母女倆一起睡,但中間還是被塞了一個元寶。
趙雲笙從來沒有過親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親媽相處,所以有點近鄉情怯。
特意把兒子抱過來放在兩人中間,也能緩解一下她的緊張。
吳靜明白她的意思,幸福地躺下。
元寶跟個毛毛蟲似的,滾來滾去的,最後鑽到了她的懷裡。
小小軟軟的傢伙就趴在自己的胸口,這一幕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吳靜幸福得掉眼淚,如果就在這一刻死去,她也願意。
“外婆,你為什麼總是哭呀?你別哭了好不好?你看你的眼睛,紅彤彤的。”
吳靜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她居然真的又哭了?
明明剛剛才答應女兒的,擔心趙雲笙生氣,她把眼淚蹭到被子上。
“好,我不哭了,要是把眼睛哭瞎了,還怎麼照顧咱們的小元寶?”
“就是就是。”
元寶哼了哼,“外婆你會講講故事嗎?”
吳靜點點頭。
“會,咱們元寶要聽故事才能睡著,對不對?”
“嗯嗯,以前睡覺的時候媽媽都會給我講故事。”
吳靜看了眼身邊躺著的趙雲笙。
“好,外婆這就給你講我以前給你媽媽講的故事好不好?”
“嗯嗯!”
吳靜輕輕拍著元寶的後背,溫柔的聲音講起了故事。
趙雲笙以前沒聽過,她只是默默閉上了眼睛。
元寶跑了一天,早就困了,沒一會兒就呼呼大睡起來。
吳靜看到小外孫睡著了,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
見趙雲笙閉著眼睛呼吸平緩,以為她也睡著了。
她靜靜地看著女兒,壓根兒都捨不得眨眨眼睛,生怕這是一場夢。
明天一早醒來,夢醒了,女兒就會消失不見。
所以她不敢睡,而是努力地伸出手,夠到了趙雲笙身邊。
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就像哄小時候的她那樣。
一下一下的拍著,口中還在呢喃著一首童謠。
趙雲笙始終沒有睜開眼,只是悄悄地落下淚。
第二天一早。
趙雲笙醒來後,床上早就沒了祖孫倆的身影。
她穿上衣服下樓去,遠遠看到元寶撅著屁股正和姜饒下地回來。
小傢伙頭上戴著一頂很大的草帽,手裡拿著一個小鋤頭,挎著籃子裡也不知道裝了什麼,看他寶貝得不行。
裴鶴川跟在祖孫倆身後,身上的軍裝早就脫下來了,應該穿的是姜饒的衣服。
腳下是一雙草鞋,褲腿擼到了大腿,手上腿上全是泥。
“爸,你們去哪兒了?怎麼弄成這樣回來?”
元寶得意洋洋的晃晃他的小籃子。
“媽媽,我和外公去捉螃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