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靈機一動,笑盈盈上前。
“鶴川,準備去哪兒啊?”
裴鶴川目不斜視,“警局。”
江雅眼皮一跳,面上的笑差點沒繃住,不過她心理還是強大,硬生生忍著沒露出一點破綻。
去就去唄,她都打點好了,不可能查出什麼馬腳。
“鶴川,你三天兩頭跑,還是要注意點身體,孑然一身都沒個照顧你的人。”
“希望事情趕緊查清楚,你和趙同志也能早些領證。看到你結了婚,你爸才能考慮他的終身大事。”
“大哥心裡裝了那麼多年的人,因為你,都不敢在一起,生怕你不同意。”
裴鶴川腳步一頓,面色陡然陰沉,忽然轉身看著她追問。
“你說什麼?”
江雅怔了怔,假裝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錯話,訕訕地笑了笑,趕緊抬手拍了下嘴。
“哎呀,你看我,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也拿出來說。”
迎上他陰鷙的目光,她止不住心裡發怵,但挑撥離間呢,哪兒能半途而廢?
她立馬換上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臉,幽幽嘆氣道。
“本來這些不該我說的,都是你們父子倆的事兒,但我這個做二嬸的,還是要勸你一句。”
“你媽都去世快二十年了,你忍心看著你爸孤獨終老啊?趁著現在年紀還不大,趕緊結婚,保不齊以後還能給你生個弟弟呢?”
說到這,她忍不住偷笑,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好似真心為他們父子著想。
裴鶴川佇立在原地紋絲不動,身側的雙手不斷收緊。
他知道江雅說這些沒安好心,巴不得他們父子倆打成一團,又怎麼可能讓她如願?
“二嬸看來還是挺閒的,怎麼?你大哥出院了?腿應該廢掉了吧?與其在這裡賣弄口水,不如好好去醫院照顧他,你們江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不怕絕後?”
“……”
江雅表情變了變,大哥躺在醫院半死不活,這兩天都是江敏在照顧。
裴鶴川這個混賬還真是心狠,居然下那麼重的手。
這個仇她記下了,以後一定要報。
江雅沒達到目的,心裡快憋屈死了,臉上的笑都淡了不少。
裴鶴川盡收眼底,臨走前甚至還火上澆油了一把。
“至於我爸,不勞你操心,你們不過是外姓二房,家裡添人也不用給你們報備。”
“與其盯著我們,不如你也好好想想,沒了大房,你還怎麼繼續過你的富態日子?”
江雅心下一個咯噔,忽然覺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努力扯著唇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裴鶴川沒再理會,大步流星離開。
江雅卻留在原地,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
一連好幾天,裴家人都再也沒出現,只是會託鄧立軍給他們母子倆送點東西來。
趙雲笙有種日子回到正規的感覺,反倒是元寶,整天魂不守舍的。
因為差點被拐,他都不敢跑遠,只和小夥伴們在院子附近玩。
“媽媽,爸爸怎麼還不來呀?”
趙雲笙一大早正做飯呢,元寶端著他的小板凳坐到廚房門口,託著小臉也不知道醞釀了多久,才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
他知道媽媽還在生爸爸的氣,擔心這麼問媽媽也會生他的氣。
趙雲笙停下手裡的湯勺,扭頭看了眼一籌莫展的兒子。
“怎麼?你想他了?”
元寶不承認,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想。”
趙雲笙沒說信不信,盯著面前咕咚咕咚冒泡的湯出神。
元寶卻扁了扁嘴,嘀嘀咕咕道。
“我才不想呢,一點也不想,是毛毛他們問我,問我爸爸怎麼不來了?”
“他們說那不是我爸爸,是我找來的假的,還說爸爸不要我了。”
“才不是呢,爸爸最近只是比較忙而已,媽媽是嗎?”
他放下小手擱在膝蓋上,摳著褲子假裝一點也在意,可是餘光卻不住往趙雲笙這裡瞟。
生怕她肯定毛毛的說法。
其實他覺得有個爸爸也不錯,至少,沒人說他是野孩子了。
趙雲笙啞然失笑,看出兒子的失落,起身過去給他理了理衣服。
“他怎麼不是你爸爸?你們倆長得多像啊?他這幾天忙得很,咱們元寶差點被壞人拐走,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