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手裡拎著禮品,披著外套五大三粗,冷不丁發現門口的二人,他腳步一頓。
臉色乍青乍白,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察覺到他的視線,趙雲笙跟著看去,來人正是裴建國。
“你怎麼來了?”
裴鶴川面色陰沉,明知故問,一開口更是冷嘲熱諷。
裴建國有些心虛,畢竟這大晚上的,他獨自過來肯定不是為了看孫子。
捏緊手裡的袋子,他答不上來。
裴鶴川已經猜到了,他一聲冷笑,“裴師長還真是用情至深,三更半夜拋棄你醫院養病的親爹,費盡心思跑到這兒來都要和你的相好幽會。”
被他知道心思,裴建國額頭青筋亂跳,最後更是惱羞成怒。
“胡說八道!我本來要去醫院看你爺爺,正好順路,想著給你徐阿姨帶點東西。”
“別……”
裴鶴川眼裡滿是譏諷。
“她可擔不起我一聲阿姨,你們倆怎麼搞我管不著,只是裴師長你可要注意了,好歹你老人家也是個領導,這眼看著還有幾年退休了,別被人揪住辮子告到上頭,害得你晚節不保。”
聽他字裡行間都是嘲弄,裴建國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
咬咬牙,耍嘴皮子他又不是兒子的對手,最終只能妥協。
畢竟兒媳婦還在旁邊,他們父子倆吵得面紅耳赤,只會讓趙雲笙兩面為難。
深吸一口氣,他調整好情緒大步上前,來到二人身邊,目光掃向院子裡。
把手裡的袋子遞給趙雲笙,軟下語氣拜託。
“雲笙,你能不能幫叔叔把這個交給你徐阿姨?”
“???”
趙雲笙見鬼似的看著裴建國,懷疑他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他們兩人夕陽戀,把她扯進來做什麼?
更何況她和裴鶴川更為親近,於情於理肯定是站在他這邊。
雖然不知道裴鶴川媽媽為什麼會去世那麼早,但從他的表現中不難看出,和裴建國逃不了干係。
面對這樣一個人,她實在難以有太多好感。
後退半步,她客客氣氣拒絕。
“叔叔,這麼重要的東西,你肯定得親自交給徐阿姨,怎麼能給我呢?”
裴建國還不死心,他知道兒子不喜歡他和明娟有來往,所以當著裴鶴川的面,他不好直接進去。
“雲笙沒事的,都是些日用品,不是貴重的,你就說我……”
“行了!”
裴鶴川越聽越想笑,揚手直接把裴建國手裡的東西打落在地。
啪嗒一聲,他冷著臉警告。
“你自己的破事兒自己處理,別想把我媳婦摻和進來。”
裴建國拳頭捏得咯吱作響,“裴鶴川,你別太過分!”
裴鶴川懶得理他,從他身邊路過之際,還一腳踩在了袋子上。
“你!”
裴建國氣得差點暈厥,目送二人揚長而去進了對面院子,他看著被踩扁的袋子緩了好一陣,才俯身撿起來。
探頭看了眼,好在包裝盒扁了,裡面的東西卻沒有壞。
他愛惜地拍了拍,又給徐明娟家送去。
這大晚上的,他不想吵吵鬧鬧引起鄰居們的好奇,以免給徐明娟帶來麻煩,他輕輕敲了敲門。
“明娟,我給孩子們買了點文具,放在你們家窗臺上了。”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願意接受我,我也不會逼你,現在家裡的麻煩事都解決了,只希望你能認真考慮考慮。”
屋子裡原本沒什麼動靜,在他說完之後,凳子忽然咯吱響了下。
彷彿是給他的回應。
裴建國看到了希望,笑了笑轉身離開。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院子裡,徐家的房門才被開啟,徐明娟哀怨地站在門口。
看到窗臺上包裝精美的袋子,以及裡面精心挑選過的禮品,她剛要伸手,被跟過來的許正東別了門。
“媽,你忘記答應過我們什麼了?你保證以後不會和那個姓裴的在一起。”
許苗苗也從作業裡抬起頭。
“媽,裴叔叔他優柔寡斷,護不住你。”
對上兒子女兒那不容置喙的神情,她紅著眼圈嘆了口氣,暗自神傷。
——
聽著對面的動靜,裴鶴川那張臉泛著鐵青。
他開啟房門,趙雲笙緊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