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元寶跑出去大家還以為只是小孩子鬧脾氣。
可接連找了半個小時,仍舊一無所獲,老兩口才終於害怕起來。
院子裡傳來一陣轟鳴,二人不約而同探頭看去。
只見一輛吉普踩了剎車,隨後裴鶴川怒氣衝衝從裡面下來,手裡還拖著個半死不活的人。
那人單獨的一條腿打著石膏,身上還穿著病號服,被打得鼻青臉腫,衣領上都是血漬。
裴奶奶遠遠看著,打了個冷顫,那個臭小子,怎麼忽然帶了個這樣的人回來?
元寶不見了,她這會兒心虛得不行,摁著胸口小心翼翼問。
“老爺子,你說鶴川是不是為了元寶的事回來的?”
主要是這大孫子脾氣捉摸不定,真要惹急了還會發瘋,她怕得很。
不僅她,老爺子這會兒也沒臉面對,憂心忡忡回。
“應該不是,訊息沒這麼快。”
“行了別杵著了,休息夠了繼續去找。”
老爺子顫顫巍巍起身,攙扶著裴奶奶繼續找人。
裴鶴川大步流星進了客廳,順手把那人往地上一扔。
“哎喲……”
男人一開口,口齒不清,倒在地上不斷呻吟。
他慢條斯理坐在沙發上,口中叼著根菸,煙霧飄上來,把他整張臉都顯得詭譎陰森。
江敏忽然踏進門,被這場景嚇得一聲尖叫。
“啊!”
她下意識把腳又給縮了回去,直到裴鶴川殺氣騰騰的聲音響起。
“站住。”
“!!!”
江敏面色驟變,渾身汗毛豎起。
她壓根都不敢看客廳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更不敢看向殺神一樣的裴鶴川,只敢低著頭看向鞋尖。
她小心翼翼,大著膽子開口。
“裴,裴大哥……”
裴鶴川抬手取下煙,手背上都是擦痕,指尖還帶了點血漬。
他低頭似乎也瞧見了,還順道拿出手絹擦了擦。
“大哥?你一個外人,也配叫我大哥?江敏,在我們裴家錦衣玉食這麼多年,是不是已經忘了你是誰了?”
他清冷的聲音宛如玉珠,一顆一顆砸在地上。
江敏心顫,腿都軟成了麵條,立馬抬手扶住旁邊的門框。
“裴大哥,對,對不起……”
她不知道錯在哪兒,但就是這股威壓嚇得她忍不住道歉。
許是她的聲音太過熟悉,地上苟延殘喘的男人忽然抬起頭,艱難地看了出去。
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他眼睛一亮,艱難地伸出手去虛空抓了把。
“敏敏……”
一開口,唇邊還有血。
聽到這聲音,江敏不可置信低頭,當對上那張猩紅的眼,她大驚失色,一聲尖叫撲過去。
“爸,爸你怎麼在這兒?”
撲通一聲,她徑直跪在男人跟前,抬手想要去擦他臉上的血。
可根本就擦不乾淨,看到男人這模樣,她嚇得嚎啕大哭。
“爸,爸你怎麼樣了,爸你別嚇我。”
男人說不出話來,她又趕緊看向裴鶴川。
“裴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傷害我爸,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作對。”
“求你了,你送我爸去醫院,求你了……”
裴鶴川面不改色,只靜靜看著他們父女倆。
江敏滿臉是淚,哭得聲嘶力竭。
他無動於衷。
聽到動靜,找人的江雅有股很不好的預感,趕緊朝這邊趕來。
見到地上的父女倆,她還有些納悶,直到江敏叫了一聲爸。
她瞳孔一縮,也跟著衝過去。
“哥,哥,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答案顯而易見。
她又看到了男人包紮的腿,想起之前江敏說她爸爸斷了一條腿。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江雅只覺得觸目驚心。
她心臟猛跳個不停,想起自己乾的好事,這會兒忽然有些後悔。
這個殺神居然這麼不講法律,她要怎麼辦?
“鶴川,你對我這個二嬸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你怎麼能去欺負我大哥?”
裴鶴川氣定神閒。
“欺負?你大哥不過就是國營飯店的一個小小經理,居然貪汙受賄住上了小洋房,二嬸,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