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好餓呀。”
元寶從外面跑進來,小臉跟花貓似的。
自己找了茶几上的小框出去收拾玩具,再回來又忙著去廁所洗手洗臉。
總算坐下,也不需要人哄,自己拿著筷子就開始扒飯。
裴鶴川餘光打量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趙雲笙把這個孩子教育得很好。
“玩具還喜歡嗎?”
他冷不丁問一句,元寶頓了頓,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向趙雲笙。
“沒有我媽媽給我買的好玩,最喜歡媽媽買的玩具。”
“……”
裴鶴川差點氣笑了,看一眼面不改色的趙雲笙,繼續問。
“那我做的飯好不好吃?”
元寶為難地看了眼自己的小飯碗,眉頭擰成毛毛蟲,糾結半天嘟囔了句。
“還行吧,就一般。”
“???”
裴鶴川嗤笑,跟趙雲笙告狀。
“不愧是你兒子,撒謊不打草稿。”
他又看向元寶問,“你還吃過比這更好吃的?”
元寶噘了噘嘴不說話,當然啦,他最喜歡吃的就是自熱小火鍋啦,最最喜歡裡面的寬粉。
但是這個秘密他不能告訴任何人,答應過媽媽的。
他是個說話算話的好孩子。
“行,我是個外人。”
本來感冒就沒胃口,這會兒是一點也吃不下去。
隨便吃了兩口,裴鶴川放下碗筷,安靜地看著對面的母子倆有說有笑吃飯。
尤其趙雲笙,嗜辣,他特意放了些辣椒,她唇被辣得紅豔豔的,和雪白的臉色對比強烈。
偏著頭和兒子說話,頭髮散下來,唇邊的梨渦尤其漂亮。
一陣口乾舌燥,他拉開椅子起身。
“你們慢點吃,我出去抽支菸。”
天已經黑了,夜晚的春天寒風凜冽。
裴鶴川單手插兜站在房簷下,身後客廳的電燈亮了,隨後趙雲笙走出來,攤開白嫩的掌心朝他遞了兩顆藥。
“飯後溫水沖服。”
他頓了頓,趕緊掐滅菸蒂,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煙霧,生怕燻到她。
“哪來的?”
趙雲笙靠在門口,“偷的。”
裴鶴川不以為然,接過去看了眼,直接丟嘴裡就給嚥了。
“……”
趙雲笙一噎,不裝會死?
忍無可忍,她嗆道,“不怕我給的毒藥?”
裴鶴川啞然失笑,“法治社會趙同志,看來你還是關心我。”
趙雲笙白他一眼,“我是怕你像昨晚那樣直接躺我這兒,到時候你奶奶又說我謀害你,抓我去坐牢?”
裴鶴川挑了下眉,想起什麼朝她伸出手,對上她狐疑的目光,他催促。
“照片還我。”
趙雲笙莫名其妙,“什麼照片?”
“我放在錢夾裡的照片,五年前咱倆的合照。”
“我沒拿,鄧連長交給我我還沒來得及看,你二嬸他們過來我還了回去。”
裴鶴川緊盯著她,看她滿臉真誠不像撒謊,他眼神微閃,若有所思點點頭。
“行,之前的事我不追究,明天等你下班,帶上孩子重新拍一張。”
只要照片沒丟,不給就不給,就像她說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從今天重新開始。
趙雲笙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沒信,“我說了照片沒在我這兒,你追究什麼?錢夾一共經手了這麼幾個人,你問了嗎就冤枉我?”
裴鶴川看她有些生氣,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難道真不在?
捏緊身側的手,他那雙眼睛在黑暗中尤其銳利。
“晚點我回去問,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接你下班。”
撂下這句,他作勢離開,主動提出要走,總比被下逐客令心裡好受點。
走了兩步,他又轉身折回去,在趙雲笙母子倆不明所以的注視下,迅速收拾了廚房。
擦擦手出來,他拿上外套大步流星離開。
“……”
趙雲笙笑出聲,他是有多害怕自己會拒絕他?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她只要等著男女主相愛,到時候快快樂樂抽身。
翌日下午,裴鶴川接上趙雲笙母子倆去照相館拍照片。
一家三口齊全,也算是給孩子留個紀念。
其實自打生下元寶,趙雲笙自己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