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奔回到視窗往下看,那輛熟悉的車子還在那兒停著,人呢?
胡珊珊不敢關門,門開著,人依然躲在窗簾後堅守陣地。就不相信他不回寢室,即便為了不見她,他換了宿舍也得回來搬東西吧,那麼多的東西不可能扔了不要的。
兩個小時後,樓下傳來一陣喧鬧,她看見幾位同事和高星一起從辦公室出來了。可是高星沒有像預期的那樣上樓來,而是直接上車走了。一群同事站在大院裡目送他遠去。
胡珊珊倏地往地上一坐,悲傷像洪水氾濫一般排山倒海而來,她低低啜泣著,壓制太久的思念令她倍感孤寂淒涼。
然這還不到黑暗的最底層,待到下午上班時間,整個辦公樓裡,每一間辦公室幾乎都在聊著同一件事情,很多人見了她也是表情各異,還有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的。
最終,她從他們口中得知高星已經調到縣城去了,不敢置信的她躲到角落裡,打電話向童玉證實了這個對她來說猶如晴天霹靂的訊息。
她原本可以到辦公室去找童玉的,可是,她和高星的事大家早已心照不宣,她不敢明目張膽地詢問任何有關高星的事,再說童玉對她一直冷淡有加,只得厚著臉皮電話裡問了。
童玉冷漠地告訴胡珊珊,高星已經調走了,再也不會回松林鎮了,連他宿舍裡的一應物品也是拜託了自己去替他收拾好,帶回縣城。
此時此刻,她意識到了什麼?曾經的親密纏綿,都像一場夢,幻滅得那樣徹底。原本就是上不得檯面,見不得光的關係呀!看吧,她連像同事們那樣送別他的機會都沒有,她連站在他們中間目送他的資格都沒有。
她才發現,自己是一個怎樣可悲的存在,她和他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羞恥的存在。
到頭來,她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