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星把車駛進小區的大門那瞬間,他如釋重負,甚至有些歸心似箭,剛剛內心裡僅存的那點愧疚感蕩然無存,胡珊珊剛才的崩潰模樣也被他拋諸腦後。
他曾經肆無忌憚地把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老婆作踐到支離破碎的地步,差一點就灰飛煙滅了。
而現在,他後悔了,他不想玩了,他就能順利地迴歸家庭,讓一切完美復原。真是一切都有如神助般的任憑他拿捏自如。
他曾經與另一個女人你儂我儂,花前月下地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那個時候,他把家中妻兒完全拋之腦後。現在,他再一次把另一個女人和他之間的一切拋開,恨不能切斷所有,再無瓜葛。
如今他就像當初無視妻子的悲哀一樣,又無視另一個女人的悲哀,乾脆利落地迴歸家庭。
他做得如此的收放自如,片葉不沾身。所有對自己不利的人和事,他都會斷捨得乾乾淨淨,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真是個玩江湖的高手。
回家了,老婆,我終於完完整整的迴歸了。從此,我不會再背叛你,不會再背叛我們的婚姻。我的人,我的心都歸位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我終於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在哪裡,所以我回來了。
這就是高星此時的內心獨白。即便堪稱江湖高手,但此時,他心裡還是有些後怕的。他險些就失去了自己的根基,自己建築了半生的根基。他可不想在人到中年,才來幹拆遷重建的事,白痴才會這麼做。
他覺得自己差一點走丟了,好在安全歸來,他一定要珍而惜之。
老婆說了,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太長久,他等不及。於是他用兩天時間就把胡珊珊這個麻煩解決掉了。
原本沒打算約她見面的,他恨不能一個電話就能了結得乾乾淨淨。可一個電話根本就了不了事兒,胡珊珊的情緒比他想象的激動,他甚至發現胡珊珊居然認為他遲早會離婚,然後明媒正娶,讓她做他餘生的伴侶。
怎麼可能?他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從頭到尾,一絲一毫也沒有過。這女人咋想的?怎麼會產生這樣奇葩的想法,她憑什麼覺得她可以代替一切?她瘋了吧?
他生命中的一切早已根深蒂固,無可替代,這無關乎什麼愛與不愛,有情與無情。再說,哪來的這麼多情和愛。
高星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這一輩子到底有沒有愛過誰。愛情這個東西,在高星這兒,似乎是一件特別虛無縹緲的東西。好像有過,又好像從來沒有過。
但是,他卻明明白白地知道他的人生需要什麼,什麼對他來說是不可以失去的。
當他的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就一定要毫不猶豫地揮刀斬斷一切的牽連。於是他把胡珊珊和他之間的一切牽絆進行了快刀斬亂麻。當胡珊珊的心還在滴血的時候,他已經瀟灑轉身,一門心思地奔回家,找他的老婆孩子去了。
“老婆,老婆。”
高星一進門就連連呼喚老婆,到處找靈生的影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她他只要他們的家,什麼都不能成為他的牽絆。
當屋裡根本沒有靈生的影子時,他頓感失落,甚至有些不安。
他想打她電話,又怕她不理她,因為她這些時日對他都出奇的冷漠,更不讓他進臥室睡覺。他們各自睡一個房間,她也不吃他做的飯,他只好把廚房讓給她,自己出去吃。
他們像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在一個屋簷下,各自生活。所以,這個時候他是不敢給她打任何電話的。
高星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心裡各種猜測,她是在童玉那裡,還是在別的閨蜜那裡?哦,她好像有兩個特別要好的閨蜜,她們經常在一起喝酒吃飯,一定找她閨蜜聚餐去了。
當茶几上他的電話鈴聲響起時,他心中一凜,以為是胡珊珊又來糾纏了,他不安而煩躁地拿起電話,準備鄭重地警告她一番,讓她徹底死心,不允許再對他做任何的糾纏。
他甚至慶幸,此時靈生不在家,不然看到他還跟胡珊珊聯絡就壞事了。
當他看到來電顯示“老婆”時,心中那個雀躍,差點樂出聲來。
“喂,老婆,我在家呢。”
沒等對方問他在哪裡,他倒是自覺打起報告來。
當得知靈生閨蜜有難,需要他時,他顯得異常關心和緊張,積極地替他們出謀劃策不說,還自請到車站碼頭各個出站口去詢問找人。
這要是以前,靈生朋友的事兒哪裡請得動他大駕?即便不得不幫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知道要受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