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抬起頭,清清楚楚地說道,生怕說不清楚,更加惹得年春生氣。
“啪!”
一記耳光脆生生地打在少華的臉上,不怎麼疼,卻感覺面頰上有點火飄飄的發燙。
那隻憤怒的小手,終歸是力道不足的。
感覺她的憤怒,是因為她從來不是那種會動手打人的人,她是連重話都不太會對人說的性格;力道不足,是因為感覺她打得很費勁,卻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無力感,無奈感。
這讓他心裡更加難受。他寧願她狠狠打他,撕他,撓他,咬他,怎麼都行。最好讓他頭破血流,只要能洩她心頭之恨,他心裡也會好過些。
“你居然也會闖下如此塌天大禍!”
年春恨鐵不成鋼地咬牙怒斥他,眼裡的憤怒頃刻間又化作深深的痛心。太失望了,她甚至都懶得多看他一眼,起身,拖著千斤重的雙腿回臥室去了。
躺在床上,年春盯著天花板,腦子裡一片空白。沒頭緒,沒力氣,沒精神。
客廳裡,少華像個洩了氣的皮球,攤在沙發上。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鬆懈感。連日來壓的他喘不過氣的那種感覺瞬間消失了。彷彿他把自身的負累卸給了老婆,他輕鬆了。
他知道,此時的老婆揹負著他轉嫁給她的負累,註定無法安寢。
他有愧疚,有不忍,但是他知道只有老婆救得了他。他也堅信,她會救他。
長久折磨他惶惶不可終日的密密終於得以見天日了,心中的濁氣也釋放出來。從未有過的輕鬆感,他沒心沒肺般的,精神解放了。
有多久,他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了。當沉沉的睏意襲來,他堅持抬起身關掉電視,便安然進入夢鄉。
:()一生三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