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對著吸管洩憤。
“這個家算是完了,我算是完了。”方蘭蘭自己喃喃著,並不把目光落在年春那裡。
年春突然生出一絲愧疚感,畢竟她算是方蘭蘭和陳成的牽線人,沒有她在中間牽線搭橋,他們這一對可能不會成為一家人的。
如今,陳成闖下如此彌天大禍,把方蘭蘭和孩子置於何地?
陳成這個錯誤犯得太大了,誰也彌補不了。上次吳青犯錯那次,他們已經把家底子都拿出來幫了他家。到現在,吳青還沒有把錢還給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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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一時無語,她很想幫幫方蘭蘭,可是他們剛剛又買了學區房,一分的存款也不剩,還貸了房貸。
再說了,這樣左一次右一次地幫助還賭債,像話嗎?
這次陳成捅這麼大個窟窿,誰也沒有能力去彌補。除非有萬貫家財的底子,不然他們這一代的工薪階層,經濟基礎好一點的,買了車買了房後也就把底子給掏空了。
絕大多數都是在還貸款,妥妥的房奴車奴,哪有閒錢大筆大筆的去填補如此天坑呢?
像年春和少華這般原生家庭有一些些的底子的家庭不多的。
“蘭蘭,對不起,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把你介紹給陳成了。做夢也想不到,他會變成這樣啊。”
年春愧疚又痛心地拉著方蘭蘭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知道任何安慰道歉的話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方蘭蘭搖搖頭,嘴角牽動一絲苦笑,言語之間是深深的無奈:
“年春,我今天約你來,不是怪你的意思。姻緣天註定,怪不得誰。我只是沒了主意,你平時主意比較大,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想跟他離婚,但是孩子還小,我希望為孩子維持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如果不離婚,就得把房子賣了還債,到時他爸媽和我們一大家子人只好去租房子住了。唉……”
怎麼選擇都是無奈之舉啊。好好的男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別說她主意大,這會子她也是一籌莫展了。
“蘭蘭,說實話,這樣的事情落在誰頭上都難以抉擇。所以,不管你做何選擇都沒有錯,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下意識裡,年春想極力勸阻方蘭蘭不要離婚。可是,離婚也好,賣房子也好,都是一個糟糕的結局。陳成算是把一家子陷入絕境了,上有老下有小,本來就已經過得夠吃力了。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是啊,怎麼做都不得已。陳成這個混蛋,什麼圈子不好混,非要在那樣的圈子裡混。我早就勸他換圈子,他不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是沒一個好鳥。唉,不說了,我先走了,走了。”
方蘭蘭突然就變得情緒激動起來,姣好的面容陰沉下去,說著激憤的話,罵人一般。她突然對著年春也表示著不耐煩的態度。好像是對著年春撒氣,又好像是埋怨著誰似的。居然還爆出了粗口。
“媽的,沒一個好東西,一群烏合之眾!”
沒頭沒腦的,話還沒說完,又突然地起身頭也不回地走掉。
留下一臉愕然的年春,呆呆看著她的背影,還沒來得及回她一句話。
年春實在是沒有追上方蘭蘭瞬息之間變換的態度,沒有接住她莫名爆發的情緒,還有她憤憤離去的背影。
她在怪她嗎?分明是吧。該怪罪她嗎?該的。
婚姻大事,選了一個會闖大禍的人過日子,這不是災難嗎?
年春一時內疚,慚愧,無地自容。
方蘭蘭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陳成交了不該交的朋友嗎?那是誰呢?說的是少華他們嗎?
年春胡亂地想一通,好迷離,好糊塗。百思不得其解,心裡隱隱不安著。
晚上,年春把方蘭蘭找她的事情事無鉅細地講給少華聽,興許他知道的更多呢?畢竟陳成他們幾個之間的關係堪比親兄弟的,哥們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少華說確有此事。
“你早就知道了?”年春問。
“是啊,他是輸得太多了。”
少華語氣沉重地說,連連嘆了幾聲氣,一邊起身到電視櫃裡拿出一包煙,放在茶几上,取出一支,很自然地用嘴叼住,點燃了。
年春看見少華這一系列的動作,不禁有些意外。少華什麼時候抽菸了?他不是無法接受煙的味道嗎?今天卻像個慣犯一樣,行動自如。什麼時候這抽菸已經抽得這麼順了?
少華連年春驚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