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屬於女兒女婿的移民款,耿醫生不會捏在自己手裡,而是分給他們自己保管去了。
現在移民街像是遭了瘟疫一般,流行起這樣一樁破家敗業的行當來,耿醫生暗地裡不知為自己的女兒女婿捏著多少冷汗啊。
那拍桌子上夫妻一對對的淪陷在那裡,誰也管不了誰,誰也不管誰,大家都瘋魔了,誰還有心管誰呢?
直到最後,移民村遭洗劫一空後,徹底歸於平靜。
這一股妖風邪氣翻過去了,留下了千瘡百孔,頹敗不堪的移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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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家診所,耿家子女都在耿醫生的保護下毫髮無損。
耿醫生把女兒女婿看管的很緊,卻唯獨沒有看管兒子少華。一則少華只是個學生,沒有財經自由,用每一分錢都得管父母要,自然不具備參與打牌的資本;二則在耿醫生的下意識裡,少華永遠都是那個只會跟小夥伴們一起到河邊去光屁股玩水的娃娃,壓根兒不會與那魚龍混雜的賭場產生關聯。
就是耿醫生的這一疏忽,差一點讓少華也陷進了打牌的泥沼。就差一點點,幸得耿家祖上積德,被菩薩保佑了一回,才免於災難。
就在耿醫生還自以為少華溫完功課,當然不過是幹些下河摸魚,田裡捉泥鰍之類孩童的玩意兒時,少華和小夥伴們的注意力早就已經被吸引到移民街的牌桌上來了。
下河摸魚那樣小兒科的事兒,比起牌桌上那生死攸關,慘烈的搏鬥來,簡直是弱爆了。
再也沒有興趣去河邊了。
少華和小夥伴悄悄地周旋在各個茶館和棋牌室裡,津津有味地看著那些血淋淋的廝殺的場面。看著一紮一紮的錢,一會兒進了這個的腰包,一會兒又從這個的腰包裡掏出來,悉數進了那個人的腰包。
好多的錢啊,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堆疊在面前,那感覺像是在夢遊,一點不真實。
少華一群半大小子看得眼花繚亂,驚得目瞪口呆。時間一長,小夥伴們有點心癢癢起來,忍不住互相攛掇起來。
“少華,要不咱們也試試?”
“你有錢嗎?我沒錢。”
“借唄。你沒看見那邊那兩個專門放款的嗎?都在他們那裡拿錢去玩呢。”
“輸了怎麼辦?”
“嗨,你怎麼不想贏,光想著輸呢?這個東西全靠手氣,沒有技術含量的。就是碰運氣而已,要不咋叫賭呢?賭運氣,誰又比誰運氣差呢?”
“是啊,少華,咱試試吧。”
“我……還是算了吧。”
“切!膽小鬼。你不試算求。我倒是要試試的。”
“我也要試試。”
“我也試。”
少華的小夥伴們踴躍上場了,只有少華持著觀望態度,忐忑不安又興奮無比地站在觀戰席上。到底還是耿家一貫的良好家風佔了上風。
一夜下來,戰況慘烈,殘酷的牌桌上,連讓初生牛犢們嘗試一下贏錢的滋味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們,直接三兩下就打得他們丟盔棄甲,敗下陣來。
小子們都給家裡惹上了幾萬塊錢的欠債,免不了被家裡狠狠收拾一頓。有被吊在柿子樹上一整夜的,被罰跪瓦片的,還有被竹條鞭打到渾身血肉模糊的。
因為幾位小夥伴都是跟少華一夥玩長大的,平日裡又是形影不離,出了這檔子事兒,耿家人緊張得把少華仔仔細細審問了一番,曉得他確實沒有參與其中,也確實沒有借任何債務,方才把心安放下來。
但是,到底少華是踏足了賭場的,哪怕只是旁觀也不行。那種場合你都去了,誰又敢保證你什麼時候都能守得住自己的心,管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身陷其中呢?
這種事絕對不能大意的。所以,耿醫生還是對兒子小做了一番懲戒,罰他不準吃晚飯,在堂屋的香案前跪一個時辰。
從此也不準與小夥伴出去玩,免得再受人蠱惑去賭場。放假期間參與到牌桌上去的娃娃可不是少數哩。
:()一生三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