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今天來想焚燒一炷香的,想感受一下焚香人的心境。可是從沒有燒過香的她,拿著一大把香卻無所適從。此時廟堂裡剩下安寧一人。她索性把整個一大把的香湊到一炷還燃著火焰的香上去借火。
香很快就點燃了,她猶猶豫豫的不知該捧著香磕頭許願還是直接把香火插進香案裡。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精瘦瘦的女孩,手握一把香湊近安寧說:
“借個火,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安寧高興地把手裡燃得正旺的香火舉到女孩跟前。
來了個年紀相仿的小夥伴,真是無比地高興。
“你是不是第一次燒香?”
年春早就發現了這個舉著香手足無措地美女。
“嗯!”
安寧不好意思地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我叫年春,你呢?”
年春一對細長的丹鳳眼裡滿含笑意。說話間,手裡的香也點燃了。
“我叫安寧。”
“來,你看著我,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吧。”
年春雙手捧住燃燒的香,虔誠地把香舉到自己眉心的位置,對著香案磕頭作揖連續三次,然後插入香案裡的香灰。
安寧學著樣做了,把香也插進了香案。只是動作生硬,有些扭捏狼狽。原本是想體會一下那種虔誠祈福的感受的,可能是因為旁邊突然多了一位老師,結果變成了一個笨拙的學生。
“你是一個人來嗎?”
年春看這個美女像個外來的遊客,卻形單影隻的,覺得有些奇怪。
“我是趁週末出遊來的。” 安寧老老實實地說。
“你是第一次來山神廟吧?”
“不是,小時候媽媽帶我來過一次。”
“你小時候也來過盆山?”
“小時候我們住在盆山,我是在盆山出生的。”
“想不到你也是盆山人,我咋從來不認識你呢?我也在盆山長大。”
年春說著,引了安寧在山神爺前單獨燒了一炷香,從包裡拿出兩個大大的雪梨放在佛爺面前的平臺上,然後示意安寧也擺放供果,見安寧沒有動靜,她歪著頭問:
“你沒帶供果嗎?”
“沒……沒有。”
只想到了燒香,沒有意識到供果這樁事兒。安寧躊躇著從揹包裡拿出兩個壓扁了的蛋黃派:
“這個可以嗎?”
“可以可以,你有這個心意就夠了,山神爺不是個小氣鬼。”
年春調皮地笑道,就像他跟山神爺很熟似的。
“我是一定要來拜一拜山神爺的,即便不拜其它菩薩,山神爺是必定拜的。”
“我也一定想來拜山神爺的。”
雖然廟宇擴建,一切都翻新,但是誰也沒有破壞山神爺。連山神爺的地盤也不曾動過。只是在另一邊的平地上建了新的廟宇,請來了新的菩薩而已。
山神爺在當地居民心中從來不曾失寵。
恭恭敬敬一番祭拜後,年春拉著安寧到佛爺旁邊的草堆上坐下來,她還毫不客氣地把臺上別人放的供果拿下來招待安寧,儼然一副主人翁的態度。
“這樣好嗎?”安寧像是在別人家裡做客一樣拘束著。
“我從小到大吃了太多山神爺的供果啦,不過我每次也都帶了果子來換的。”
年春一邊啃著手裡的供果一邊給安寧講小時候的事情。兩個初相識的女孩聊得十分投機。
安寧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介紹自己:
“我們後來回老家了。那時候我還小。”
“怪不得呀。那你是專程來這裡旅遊嗎?現在盆山有很多旅遊景點,有很多遊客。”
“哦,我現在甘陽縣城工作,想來看看以前的地方。是多了很多人,比以前熱鬧太多。”
“啊,我也在縣城工作,太好了,以後我們一起逛街。”
年春激動地拉住安寧,像個小孩般搖晃起來。安寧一樣因為激動,臉紅了,美麗的大眼睛放射著光芒。
盆山自古有一傳說,山神爺是盆山的守護神,如果沒有山神爺,整個盆山就會淹沒在一片汪洋裡,桑田變回滄海,盆山也就不復存在了。可想而知山神爺對於盆山人民來說意味著什麼。
安寧聽了年春講述的亦真亦神的故事,覺得眼前這個姑娘跟自己年紀相仿,卻見多識廣,豁達樂觀。
跟她相處是一件非常愉快有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