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在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崗位上如魚得水。對她來說,渡過了陌生期,一旦上手了,這點業務簡直可以輕鬆應對。
每天朝九晚五,工作毫無壓力,業務也遊刃有餘,安寧反而覺得生活過得單調而乏味。陌生的城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除了同事,就是一些泛泛的點頭之交。
清閒之餘,塵封在心底的往事悄悄浮出來,時不時觸動她的心,讓她的小心臟隱隱作痛。
但是,隨著時光飛速流逝,安寧從逐漸麻木到逐漸釋懷。
母親的逝去讓她原本就陰鬱的情緒更加沉重,但是一想到母親一定不願看到她這樣,何況還有爸爸一心希望她好,想起遠方的家人,要是知道自己這樣不爭氣,該有多難過。
她嘗試著努力把自己從低迷中拽出來,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面對生活。
對於失戀的陰影,她覺得自己的狀態已經調整過來了,她也想通了,準備用斷舍離的方式走出陰霾,不值得為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眼睛是長在前面的,應該往前看,不可以對任何過去的人和事抱有期待和幻想。是時候該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路線了。
於是,安寧接受了熱心人給她介紹相親這件事。世上如果根本沒有愛情,愛情如果只是傻瓜們的幻想,那麼嫁給誰都一樣,不就找個人結伴而行,風雨同舟嗎?
只要物質條件不差,自己感覺不討厭就可以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在經歷了4個相親物件後,安寧最終選擇了那個離異的小學校長趙家偉。
安寧雖不是物質的女孩,但是她也沒有興趣跟一個陌生男人白手起家,一同打江山。所以就選擇了物質基礎比較殷實的趙佳偉。何況趙佳偉長得是高大帥氣,在外貌上對於年輕女孩是具有一定吸引力的。物質和外貌都符合安寧的擇偶標準。
據說一個女孩掏心掏肺的愛一個男人的事情一生也只會發生一次,安寧的這一次已經用完了。那時候,她何曾想過要向所愛之人去要求什麼物質條件?恨不能給他自己的所有呢。
經歷了一次信任的崩塌,她已經沒有能力那麼純粹地去相信愛情了。所以她開始學會了權衡利弊。
最初只是抱著一種先了解一下,處不處得下來再決定的想法去見面跟趙家偉相親。
誰知趙家偉卻一見面就急著確定倆人的關係,他說:
“我雖然比你大了幾歲,但是你也不年輕了,訂婚結婚的程式呢按規矩走,就是把時間間隔距離縮短一些,儘量在今年之內把婚禮辦了。”
“啊?我……”
安寧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怎麼都不問問自己是否相中他呢?難道這相親,只是他相我,我只是純粹被相的一方嗎?
彷彿他來相親,成與不成,主動權擱他手裡?真是無語得很,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嘛。
安寧心裡萬般抗拒,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也沒做任何表態,她只想從這場彆扭的相親中儘快抽離。
於是丟下一句:“今天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就徑自離開。
雖然趙家偉的家庭條件聽朋友介紹來挺不錯的,屬於底子比較殷厚的那種,人也長得儀表堂堂,並不招人厭。這些條件都符合安寧的選擇標準。但就是自作主張得有些霸道,這點讓安寧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再看看吧,或者還有更合適的呢?安寧滿不在乎的,她並不覺得婚姻就是她的人生大事。
至少現階段不是。
到了週末的時候,安寧終於有了充足的時間和精力前往盆山去圓自己的歸鄉夢。
在這個春光明媚的人間三月天,她帶上簡單的行李上路了。
從縣城趕27路公交車到盆山需要40分鐘的車程。在公交車上,居然遇到了趙家偉。趙家偉就坐在前排。
看到安寧,趙家偉微微一笑,紳士一樣點點頭。安寧本想回一個禮貌的微笑,可一陣尷尬令她的臉僵硬地扯不開來,只好點點頭後把頭扭開了。
一路上,她們都沒有任何交流。
怎麼這麼巧啊,難道他也去盆山度假嗎?如果他提議一起同遊,那怎麼辦?她可一百個不樂意。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旅途,此去盆山這一趟有太多的心事和情緒需要疏放,實在不希望有任何的不速之客饒了自己。
看著趙家偉的後腦勺,安寧心裡有一絲絲的掃興,心想:我咋就沒法對這個人產生好感呢?我能跟他結婚嗎?雖然不相信這輩子還有希望找到一個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