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生上小學那年,盆山鎮來了一個森林工作隊,工作隊來到盆山開疆擴土大搞建設之時,給盆山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義瞅準商機在新街蓋了一棟鋼筋混凝土的小洋樓,開闢了第二家民宿賓館,取個有趣的名兒叫“好夢圓”。
好夢圓是上檔次的,不管是裝修佈局還是營業方式,在盆山都代表著一個新式的行業。並且地處十字街口,客流量大,生意火爆。
從此明義不再到處漂泊,全力盡心地經營好夢圓。
如今的四海旅社,客流和盈利都大不如前。在好夢圓之後,新街的高檔賓館又起來好幾家。老破舊的住宿就只剩下了四海旅社了。
除了盆山本地尋方便圖便宜的生意人和民工,幾乎不大會有人來這裡投宿。
有美經營著四海旅社掙幾個生活費是沒有問題的,何況還有商鋪的房租子可以收取。平日裡閒著也是閒著,有美是勤勞慣了的人,她無法閒著,感覺有點事做才有寄託。所以丈夫讓她停了四海旅社的經營,她是絕對的不同意的。
於是照就地每一天灑掃屋子,拆洗被褥,燒水泡茶,一絲不苟地堅持經營。孩子們的生活起居也一併的照顧著。
新的住宿賓館都是要招年輕漂亮的女孩當服務員。有美搞不懂好夢圓那樣的經營模式,丈夫也不需要她插手,連過問也無須她過問。
新街是個完全嶄新的世界,對照老街就像個新時代,新生活。老街就是過去的時代,過去的生活。
有美就是和過去一起留在老街的家庭婦女。她從不踏足好夢圓。她也完全不瞭解新街的新生活。
聽說新街賓館家家都養著一群年輕女孩,沒有女孩的賓館生意就不好,幾乎就沒有人去住宿,誰家養的漂亮女孩多誰家的生意最火。
這裡已經不是單一的住宿,而是住宿和娛樂一體。每一家的旅店裡都設有“卡拉ok”廳,女孩們的任務是專門陪著客人唱歌跳舞。
好夢圓也不例外。明義作為老闆,每天工作到凌晨才回家。
丈夫每晚很晚回家,有美是一定等他的。明義一回到家就喊餓,有美一邊給他下一碗愛吃的雞蛋麵,一邊問:
“店子裡招那麼多的女孩子做什麼?一兩個幹活的就夠了,忙不過來的時候,我還可以兩頭跑嘛。省一個人的工資也是省。”
“沒有姑娘們,誰來住你家店呢?”明義一臉疲憊,有些不耐煩。
“住店跟姑娘們有什麼相干呢?”
“大老闆們喜歡唱歌跳舞的,有姑娘們陪著才有興趣嘛。”
“住店就住店唄,還唱歌跳舞,真是閒人。”
“你懂什麼,人家有錢,人家喜歡享受生活。”
有美總是想不通,現在住個店,怎麼還新增了那麼多專案。又是唱歌跳舞,又是喝酒打牌的,還總是鬧到半夜三更才散場。
她不曾去見識過新街的熱鬧場面,但是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了新街的沸騰。
就隔著一條街,那一邊就像是一個不夜城。
丈夫每晚回來總是要吃夜宵的,有美總是換著花樣的準備夜宵。做一碗煎蛋面,留一碗燉雞湯,熱一塊包子鋪買來的肉卷。不管多晚回來,夜宵必須伺候著。
丈夫回來也是會說一些老街以外的新聞給有美聽。他像是打從新世界回到舊世界。一條街之隔而已,真的猶如兩個世界。
做丈夫的私心裡,他是不願老婆孩子接觸到新街那些花裡胡哨的景象的。變化太大,太亂。究竟有多亂?亂的都讓人有點轉不過神來了。
他只對老婆說有姑娘們陪著喝酒唱歌,那些達官貴人才會來住店,旁的他就不曾多透露了。
新街裡那些夜夜笙歌的場面在那一段時間已經成了盆山街頭的熱門話題,沸沸揚揚。
老爺們酒桌上,這個話題是最下酒的菜,個個眉飛色舞;女人們的龍門陣裡,這個話題又稀奇又令人不安。
新街的“ok廳”也成了盆山的老爺們每晚消遣地方,那裡發生的一切奇聞軼事也總是被男人們拿來作為茶餘飯後的談笑資本。
女人們一聽說自己男人去和“ok廳”的女孩們唱歌跳舞,或者喝酒打牌的,心裡是受不住的。
有那樣年輕漂亮的女孩的去所,哪個男人見了不向往呢?女人們對自己男人的自控能力是沒有信心的,於是內心有了隱患,總擔心男人們會被年輕的女孩們擾亂了心神,做出不利於家庭團結的言行來。
從此女人們心裡都有了覺警,或者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