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母親,她依舊溫柔,和記憶裡一模一樣,除了時間,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顧雲樓就微微笑著看著她,而她也微微笑著看著顧雲樓。
多年未見,那些在冷夜思念的千言萬語都哽在喉,最後化成了一個擁抱。
葉醒秋撫摸著他的腦袋,緩緩說:“孩子真的是長大了,阿孃差點認不出嘞。”
顧雲樓低眸,玩笑說:“阿孃又怎麼會認不出阿念,若真有可能認不出,怕就是阿念化成灰的時候了吧。”
葉醒秋略帶嗔怪,連說三個呸字,以示顧雲樓說的不算。
待在葉醒秋身旁,顧雲樓說不上來的安心,好像不用擔心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事情,如同置身童話世界一樣。
屋外在飄雪,屋內兩人圍坐在火爐旁促膝而談,說的都是些近年發生在各種身上的趣事。
顧雲樓說:“阿孃,我也是知道怎麼將作物變成食物了。”
葉醒秋笑著說:“阿念真的很厲害喔,不像現在大多數修士都只顧著修行,對怎麼生活一點興趣都沒有,簡直就是白痴,還好你不是那樣的,阿孃也不希望你變成那樣。雖然很早就知道你跟腳舉世無二,可阿孃不求你修行如何如何,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答應我好嗎,以後遇到事情,能避則避,能躲則躲。”
顧雲樓才不會讓母親傷心,猛地點了點頭,拍著自己的胸膛說:“好!”
看著顧雲樓臉上自信的神光,葉醒秋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下來的多數時候,都是顧雲樓在說,葉醒秋在聽,直到顧雲樓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都給她說了一遍。
就說著,笑著,突然間,一顆小小的腦袋從門框外探了進來。
葉醒秋對著她微微一笑,起身走向了她。
顧雲樓也看見了她,只一眼,心裡突然就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滋味,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輕輕嘆息一聲,顧雲樓很快接受了這個事情,他阿爹阿孃,給他添了一個妹妹。
葉醒秋抱著她,向著顧雲樓走來。
顧雲樓起身,對著葉醒秋說:“阿孃,這個是妹妹吧?”
葉醒秋點點頭。
顧雲樓本有些不喜歡眼前這個妹妹,可看到她那雙鳳眼流盼的杏目和兩個淺淺梨渦時,一切吃醋都煙消雲散了。
他對著葉醒秋說:“阿孃,妹妹就讓我來照顧吧,不麻煩您了。”
葉醒秋看著顧雲樓,不由低聲笑了笑,將妹妹交給了哥哥。
顧雲樓看著懷裡這個正用自己小手虛抓著空氣的妹妹,不由將自己的手指放在了她面前。
她笑的很歡,一點也不怕顧雲樓,也許是血脈相連的原因,讓她認為眼前這個人是可以託付的。
看著她笑,顧雲樓問:“阿孃,妹妹叫什麼?”
葉醒秋微微開口:“顧書歆。”
聽到顧書歆三個字,顧雲樓懷裡的妹妹笑出了聲,好似在為誰呼喚她的名字而高興。
聽到她的笑,葉醒秋指著顧雲樓對她說:“這個是哥哥哦,你可以要好好記著。”
不知為何,小小顧書歆突然點了點頭,喊出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奶裡奶氣的哥哥,直接讓顧雲樓愣在了原地。
聽到顧書歆叫自己哥哥,顧雲樓想了一會,才開口解釋了她的名字:“知書達理,欣欣向榮,那真極好。”
聽到自己的孩子開口說話了,葉醒秋差點沒哭出來,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說:“我說怎麼從不開口說話,原來等你哥哥呢,我是你阿孃,你怎麼不叫我!”
顧書歆聽到葉醒秋的話,嘿嘿笑了兩聲,叫道:“阿孃。”
聽到顧書歆嘴裡叫出的阿孃二字,讓葉醒秋人傻了,連忙從顧雲樓懷裡把她接了過來,小跑著出了門。
顧雲樓問她去做什麼,她說:“讓她當著她阿爹的面叫一聲,不然他總以為書歆是啞的。”
顧雲樓微微一笑,對著她喊了一聲:“路上注意安全。”
......
是夜,趙長生領著秦沐在新鄭國都城到處轉悠。
趙長生問:“隨便找個地方湊活湊活,可以不?”
秦沐微微點頭,回答:“橋洞底下又不是沒有住過。”
趙長生微微一笑,開口說:“開玩笑的,跟你老師我在一起行走,怎麼可能讓你湊活,今晚找個暖香閣,讓你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