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算鎮定的顧雲樓一出水就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白光閃來閃去,讓他久久不能睜眼。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有一會,直到秦沐叫了顧雲樓幾聲,顧雲樓才回過神。
環視四周,三人立在一座巨峰之上,白雲飄蕩在手邊,身前是一株身軀籠罩住他們頭頂的撐天草。草巨,迎陽面盛,背陽面枯,一半長著無數能實現願望的光球,一半懸掛著無數血跡斑斑的白骨。
此等景觀,震的顧雲樓心顫,叫他脫口而出:“御下第二,撐天峰,孤掌擎天大帝坐化之處。想來眼前這神草便是傳說中能實現人願望的換生草吧。”
趙長生微微笑著,點點頭,補充說:“確實是換生草,不過那只是書中所言,是梁萬里那傢伙的叫法,正陽洲人把更願意把它稱為撐天草。”
秦沐顯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也對這些所謂書中所言不感興趣,就邊揉鼻子邊感嘆:“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一株草能長這麼大,還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顧雲樓使勁的點著自己的頭,略顯誇張,張開自己的手,似乎是要畫一個圓,說:“這可是比氣竭樹差不了多少的神草,要是沒點本事在身,早被人連根挖走了。”
秦沐嘟嘟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向了趙長生。
趙長生淺淺撥出一口氣,看著眼前的撐天草,輕聲反駁說:“怎麼會有人想著挖它呢,又不是沒長腦子,且不說法則之力,就單說這神草之威,可是接連阻擋了三位武力絕倫的大帝呢。”
顧雲樓舔舔嘴唇,有些不可置信,望著撐天草,心說,這麼厲害的嘛,竟然能阻擋大帝。
此刻的顧雲樓,對眼前的神草生出了無盡嚮往,似覺得強大應如是。
再沒有在意被秦沐踢了一腳,顧雲樓有些好奇,問趙長生:“師傅,我們來此做何?”
趙長生四十五度仰頭看天,表現的十分有逼格,輕聲說:“臨此地,正陽,東衛二洲盡收眼底,兩洲交界處一有風吹草動,為師便可立馬做出反應。雲樓啊,告訴你一個道理,道聽途說來的話一分真九分假,甚至是十分假,最好的應對方法就是絕不相信。哪有什麼能修行到飛昇境的高絕功法,哪有什麼普通修士的改命之路,一切都只不過是擎天門為了開啟大帝寶藏放出的假訊息罷了。”
顧雲樓沒想到還能這麼玩,對擎天門的做法有些不理解。
趙長生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釋說:“用不相干的人的性命來為自己開路,對擎天門來說,毫無壞處。你說說,是人都會這麼做吧。”
顧雲樓低頭,思索好久,問:“可我們不都是人族嗎?”
趙長生嘿了一聲,淡淡搖頭:“人?二筆而已。”
顧雲樓忽然反應過來,笑道:“那師傅您來此,應該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一個飛昇境的萬邪窟窟主,還不至於讓您放在心上。”
趙長生笑了起來,對顧雲樓的聰明鼓了掌鼓掌,說:“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算到有一個御世界的座標就藏在擎天門內,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不過等他們對大帝寶藏爭搶的頭破血流之時,我便偷偷潛進去,將其摧毀。”
顧雲樓點了點頭,對趙長生的做法表示了肯定。
捕捉到趙長生先前話語中的新詞彙,顧雲樓問:“師傅,御世界的座標?很可怕嘛。”
趙長生搖搖頭,說:“一個座標,死物而已,沒有什麼好怕的,可怕的是,因為座標而出現的未知。”
聽到未知二字,顧雲樓深吸一口氣,說道:“那確實。”
師徒兩人抵肩而坐,共同望著遠方,又閒聊起來,只剩秦沐一人還抬頭看著那株撐天草,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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