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趙長生和秦沐安排在顧家寨,顧雲樓是有著自己打算的,別看他年齡不大,卻是知道有句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他想讓秦沐早些出手,解決顧家寨如今四面楚歌的困境,再著手治療鍾無意。
先前顧雲樓還有些擔心,自己只是鑄宮境,無法直面飛昇境的萬邪窟窟主,可現在有秦沐在身旁,還怕那萬毒窟窟主個卵。
緩步走近了自己爺爺顧銘的房間,顧雲樓剛想敲門,裡面就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他說:“直接進來吧。”
聽到這話,顧雲樓沒有敲門,緩緩推開門後直接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顧雲樓就聞見了一股嗆人的氣味,讓他不由咳嗽幾聲。
顧銘見顧雲樓聞不到煙味,揮揮手開啟窗戶,順便捻滅了正在煙槍裡燃燒的菸絲。
兩人相識,顧銘一聲苦笑,溫柔說:“雲樓來了呀。”
雖然語氣很溫柔,可聲音卻難聽至極,如同兩石摩擦,很是刺耳。
顧雲樓微微點頭,回答:“是啊。”
顧銘指著自己的臥榻,示意顧雲樓靠的近些,顧雲樓快步上前,以耳飼之。
拍了拍顧雲樓的背,顧銘說:“我還記得你昨天才牙牙學語,一轉眼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顧雲樓輕笑了幾聲,搖了搖頭,安慰他說:“阿爺,您記錯了。”
顧銘也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咳嗽幾聲後說:“是啊,我記錯了,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太突然,太無解,讓我徹夜難眠,神志都有些恍惚了。原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真的一切計謀都沒有用。”
顧雲樓為他倒了杯溫水,淺聲說:“阿爺且放寬心,再不要擔心,阿念已經有了拯救家族的辦法,不出兩日,家族便可脫此困境。”
聽到顧雲樓所說,顧銘笑了起來,撫摸著顧雲樓的腦袋,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雖然吃驚於自己從來不會笑的爺爺笑了起來,可眼下顧雲樓有了更重要的事情,他對於這句話沒有懂,於是乎便向顧銘問了原因。
顧銘沒有回答,只是說:“請你的師傅出手了吧,而且你師傅他還帶了個很厲害的同伴。”
心知自己爺爺一個字都沒有說錯,顧雲樓猛地點了點頭,他說:“阿爺,您算得可真厲害,確實是我師傅來了,不過他是自己來的,而且他老人家帶的那個人不是一般的厲害,而是特別厲害。”
顧銘聽到顧雲樓這麼說,也是來了興趣,問道:“喔,有多厲害?”
顧雲樓皺著眉,思索一番,好似要找一個詞來總結秦沐,可想來想去,最後輕聲說:“他叫秦沐。”
顧銘先前沒有反應過來,嘴裡咀嚼著秦沐二字,忽然間,他想到了些什麼,忙問:“護界將軍?”
顧雲樓點頭一笑:“然也。”
顧銘哈哈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就噴出一大口血,這讓顧雲樓趕忙翻找起了自己的療傷丹藥。
止住了顧雲樓的動作,顧銘擺手示意不用,後說:“是我格局小了呀,自負算盡了認知裡的一切,卻忘了御下之大,後輩竟能與那種天驕有所聯絡,哈哈哈。”
見顧銘哭笑,顧雲樓再沒有說話。
顧銘愣在原地一會,很快眼神就恢復了清明。
看了看屋裡的一切,又看了看顧雲樓,他似是在交代遺言,有氣無力的說:“修了一輩子智道,最後死在了推算上面,真是有些好笑呀,不過無礙,有你這樣的子孫,我也無憾了。”
顧雲樓似是看到了顧銘靈魂的消弭,不由溼潤了眼眶。
他們緊緊握著彼此的手,做著最後的道別。
顧銘搖搖頭,示意顧雲樓不要哭,對他說:“我活了近千歲,少時爭勇鬥狠,落下了一身傷病,老了才知道養護,卻已經為時已晚,可我不後悔,因為你奶奶就是我比武贏回來的,那是我一生最驕傲的事情。後來,有了靜水,知秋,飛鳶,玲瓏三子一女,我便開始潛心鑽研智道,帶領家族稱霸了整個五色山脈。再後來,惡疾突發,我便找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靜心養傷,將家族事物交給了長子靜水,想讓他帶領族人繼續開拓勢力,可他性格太過溫柔,並不適合做領導者,沒有辦法,只能再找人來接替他,我最喜歡的就是知秋,他太像我了,叛逆,野性,霸道,對未知充滿好奇,可那時候他未曾正真見過世界,我放他去遊歷了,就沒讓他當少族長,飛鳶是個武痴,一心沉迷於箭術,除了打磨自身,對其他的壓根就不感興趣,也做不得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