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秦沐持劍而立,冷眼環視著四周。
暗金甲下的裙襬被風吹動,太陽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點,他微微開口,說道:“誰來?”
聲音平靜,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
在場的妖族大祖們有心回答自己,可誰也不敢去試秦沐的屠妖劍有多鋒利。
沉默了一會,青瓷大祖拍了拍赤熊大祖的肩膀,朗聲喊道:“世人都傳你秦沐是真英雄,今日且讓我來試試,你是不是徒有虛名。”
呵呵一聲,秦沐舉劍對著青瓷大祖說道:“青瓷蛇族的大祖,二十萬餘歲,手握神器傷心瓶,對吧。”
青瓷大祖冷哼:“你還了解的清楚。”
秦沐雙眼微眯,說道:“神火境時曾在北部溯方洲做亂,屠一城,罪大惡極,你可認?”
青瓷哈哈大笑,說道:“為妖食人,乃是天經地義,屠一城又如何,我屠的城多了,真要算,他們實力不濟,不能擋我,死了又何足掛齒?”
秦沐也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死了又何足掛齒?哈哈,死了又何足掛齒!”
再無多言,秦沐提劍快攻,一招一式狠辣,足以見他心中對妖族之恨。在如此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逼的青瓷大祖不得不幻化出本體防禦。
一劍一劍割在青瓷大祖身上,秦沐說道:“你又怎麼能知,那些在城裡等待的人,到死也沒有等來希望!”
青瓷大祖咆哮,張著血盆大口向秦沐攻去。它說道:“我殺人無數,被人殺了也是無怨無悔,可你今日要殺我,我自是反抗到底。我是野狗,能死在風裡,但絕對不可能死在你的劍下!”
秦沐口喝落炎,一擊直直斬出,夾雜著無窮無盡的火氣,向著青瓷奔去。
青瓷大祖張開嘴巴,一口吞掉落炎,強忍疼痛甩動尾巴,砸向秦沐。秦沐飛身跳起,又對著青瓷大祖斬出一擊。
秦沐邊打邊說:“你可知我為何定下不許認輸的規則嘛,我心知你們這些妖族大祖呀,一個個自視甚高,絕不輕言認輸,哈哈,這不就是殺你們的機會嘛。”
青瓷大祖翻動蛇軀,並無多言,從自己碩大的嘴巴里吐出傷心瓶。
就在秦沐又一次攻來時,青瓷大祖以肉體之力,硬撼屠妖劍,發動了傷心瓶的力量!
那晶瑩剔透宛若藝術品的小瓶子閃過藍光,照在了秦沐身上。
秦沐以為會有什麼傷害,立馬飛身後退,可細細感受,身體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青瓷大祖強忍疼痛,拼命甩著插在自己身上的屠妖劍。可那劍卻像是熔在了它身上,怎麼都甩不下來。
吃痛的青瓷大祖沒有辦法,只能幻化成人形,用雙手拔出了屠妖劍!
那劍上沾滿血液,被青瓷大祖使勁一甩,丟出了擂臺。
檢查了自己身上的傷勢,青瓷大祖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它小半個的身軀都不見了,只有血液在不斷噴湧。
屠妖劍無愧於其名,碰在妖族身上的時候,就會消融其血肉。屠妖劍斬妖,似烈陽消冰雪,如雄雞吃毛蟲,天生剋制!
青瓷看著自己被灼傷的手掌,又看著自己因屠妖劍而失去的身軀,它慘然一笑,流下了一滴眼淚!
傷心瓶收集起了那滴蛇淚,爆發出了耀眼的藍光,使得天地都震動了一下。
秦沐心覺不妙,可剛要舉劍攻殺,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入了他的腦海。
那聲音無比溫柔,像是春天的泉水,又如夏天的微風,她笑著說:“沐哥哥,你怎麼還在發呆呀,不許當呆子喲,快來練劍!”
秦沐神情恍惚,頭微微低下,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掉了下來。
那聲音還在繼續,好似走遠了一些,見秦沐遲遲不動,就又說:“沐哥哥,沐哥哥,快過來呀,我們一起去學習流光劍術吧,我都給風鵬說好了,那個小傢伙可有意思了。”
秦沐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悲傷,讓自己不要神情恍惚。
可偏偏怎麼都止不住,一閉眼她的笑容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她微微笑著,嘴巴嘟起,眉宇間帶著些許可愛,氣呼呼的雙手叉腰,說道:“沐哥哥,你是不是覺得如意很煩,不想要如意了,哼哼,再不過來,可不要理你了。”
秦沐破涕為笑,說道:“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是你先不要我的呀。”
他的悲傷直衝天穹,讓本無雲的天空一時間烏雲遍佈。雷聲大作,電光閃耀,只一瞬就下起了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