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弘負手而立,將背打直,神態堅定又溫和,對著林無忌問道:“樹外度幾時?”
林無忌不假思索:“至尊時代早已結束,而今是劍鳴七年。”
李超宏痴痴一笑,碎碎念道:“愛恨情仇道不來,痴心獨為慾望栽,古今多少英雄事,似魚躍入東流水啊。”
它笑的釋懷,說不清,道不明,像是想通了困住自己很久的事情,而後對著林無忌說:“問吧,將心裡所有的疑惑都問出來,心中無雜念,方可尋真仙。”
林無忌又一次跪在地上,因為面對著眼前這活了一億歲月的套龍大祖,它實在想不出不尊重的理由,為妖族之崛起放棄自由,放棄一切身外之物,成為守樹者,永恆困在這牢籠之中。
他的第一個問題:“御世界逆命境之上還有境界嗎?”
李超弘微笑:“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你去黑天北地尋找曦北君吧,它會給你答案的。”
林無忌見李超弘不答,也是點頭,並沒有過於糾結,問了第二個問題:“孤的修為已經停滯良久,明明能破開,卻毫無頭緒,可有辦法增長?”
李超弘唉了一聲,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早就感受不到命宮了,我所使用的力量全都來自於氣竭樹。不過與我之言,修為增長的第一要務是積攢心力,若心足夠強大,那便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林無忌似是明悟,拜謝了李超弘。
看著林無忌陷入沉思,李超弘也是點頭,看到這樣的妖族後輩,何愁妖族不興。
只是短短几瞬,林無忌就醒過神,問了自己的第三個問題:“於人,妖該做何?”
李超弘思索:“妖食人,天經地義,人殺妖,強者生存。天地間沒有所謂的正義,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的手段。”
林無忌笑的更盛,問了自己第四個問題:“孤想創造一個平等的世界,可這條路註定是艱辛的,孤怕走不下去,還望前輩指點。”
李超弘為林無忌的大志向所感染,拍了拍它的肩膀,說道:“時間這條河中,總有些逆流頑石。去做吧,只要你覺得對,能給妖族帶來光明;去做吧,只要你不後悔,能給自己帶來些明悟,別怕,因為怕也沒有用。”
林無忌哈哈兩聲,站起了身,又看了李超弘一眼。
它說:“我還能問一個問題嗎?突然想到的。”
李超弘微微點頭,以示可以。
它說:“孤從某個說不上什麼生物的口中得知,這方世界將迎來一次史無前例的災難,甚至最後有可能會毀掉這方世界,您說,這茫茫宇宙中,會不會已經有了孤所想創造的世界,它們生存的很幸福。”
李超弘深深的看了一眼它,將自己的右眼挖了出來,交到了林無忌手裡。
看著驚訝的林無忌,它說:“世界也跳不出盛極必衰的迴圈,勇敢面對就是,總有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救世主出世的。我信啊,會有那樣的世界的,如果諸天真的降臨了,就請帶上我的眼睛去看看吧,它們不能全是壞種,總會有例外的。”
林無忌嘶了一聲,重重點頭答應。
就目送林無忌離開,李超弘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說,還真和主人遺言所說的一樣,它真的來了。
就在李超弘閉眼思索之時,它的妹妹超諾拍了拍它的頭,說道:“哥哥,其餘三位人族守樹者已經轉世了兩位,我們該怎麼辦?”
面對妹妹,李超弘寵溺一笑,摸了摸它的頭,說道:“我還是繼續守著吧,若你想要體驗別樣的生活,那就去轉世吧,無論多長時間,無論多遠,我總會找到你的。”
超諾嘿嘿一笑,說:“哥哥真好,那你就獨自守著吧,連文榆都轉世了,我可不能落後。”
李超弘點點頭,在它胳膊上刻下了轉世印記,說道:“只要你開心就好,去輪迴吧,這無間地獄也是困住你太久了。”
超諾甜甜一笑,揮手和李超弘說了再見。
在它走後,李超弘臉色一下子就冷漠了起來,用柺杖杵了杵大地,喊道:“老王!”
被叫老王的妖從地底冒出,問道:“怎麼了?”
它說:“求你件事,你也去轉世吧,去保護超諾。”
老王啊了一聲,問道:“眼瞎了,腦子也壞了?”
李超弘搖搖頭,柔聲說道:“你的術法獨步御世界,何人能傷你分毫?也罷,算我求你了,你去保護超諾,義父!”
老王聽到義父二字,也是深深道了聲乖兒子。
趕在李超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