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春說:“那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夏無名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說:“我要去參加第五零一次抗天之戰了。”
啥?夏知春問道。夏無名好似下定了莫大的決心,說:“我要去參加第五千零一次抗天之戰了。”
夏知春拍案而起,大叫道:“你不許去,你不是已經參加過抗天之戰了嗎?媽媽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只要我好好練劍,你就不再糾結過去,現在你說你又要去參加抗天之戰,我不同意。”
夏無名尷尬笑笑,安慰她說:“知春,你也長大了,我總不能一直照顧你是不?我也得找點自己的事幹呀,我的劍再不用,那就生鏽了,再不戰鬥,我人也就老了。”
夏知春擺過頭,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夏無名就微笑的摸著她的頭。
夏知春心知改變不了父親的心,她越想越難過,一頭撲進父親的懷裡哭了起來。她說:“能不能不要去,因為抗天之戰,媽媽已經去世了,我害怕,我害怕你也離開我,能不能不要去。”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難過,聽的夏無名心靈顫抖。
他將夏知春抱到床上,為她蓋好了被子。他說:“知春別怕,更別擔心,老爸我會活著回來的,你信我,好嘛?”
夏知春點點頭,說好。
夏無名微微一笑,說道:“知春早點睡覺,明天早上老爸我給你做好吃的。”
就在父親的安慰下,夏知春緩緩睡去,只是臉上還掛著兩道清晰的淚痕。現在的她,根本看不出來是半步超凡的天人女子,更像是個備受父親疼愛的小女孩。
晚夜,夏家祠,夏無名緩緩推開了祠堂大門。
月在天上掛,寒鴉立樹鳴。悽悽微涼風,吹醒夢中人。
夏無名跪在地上,而他對面的堂裡坐著的,是一個光頭的老和尚。那和尚閉著雙眼,氣息全無,要不是手裡還轉著珠子,旁人肯定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夏無名沒有言語,只是磕了幾個響頭。默默起身,往葬劍之地走去。
那是一柄無鞘之劍,劍身大如巨尺,通體星藍,八面開刃,雙手而持。藍色的劍柄上纏著黑色的布,劍鄂對比劍身來說要小很多,只能護住手的一面。從外形上看,這是一把極其適合在戰場上進攻的劍,氣勢萬軍可破,銳不可擋。可若是一但後退,劍便會脫手而出,傷人傷己。
夏無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劍,那曾陪他征戰御上的頂尖神器,破淵劍!
拔劍而出,夏無名只覺力量回流。劍也發出歡愉,似是在訴說這些年來的寂寞。將儲蓄在劍裡的先天之氣反哺給夏無名後,劍也沉沉睡去,將一切光芒隱匿。背上劍後,夏無名就準備回去。
剛剛出門,他就遇上了迎面而來的夏千鈞。夏千鈞疑惑:“無敵,你怎麼從祖祠裡出來了?”
夏無名面無表情,回答的簡單幹脆,就兩個字,取劍。夏千鈞看著負劍的夏無名更加疑惑:“你不是不練劍了嗎,怎麼又將劍取了出來?”
夏無名沒有回答,想徑直離開。夏千鈞攔住了他,柔聲說道:“三弟,別練了,回家好好照顧知春吧,那孩子需要你。”
夏無名搖頭回答:“我已經報名參加了抗天之戰,族老也已經同意了。”
夏千鈞啊了一聲,說:“新的抗天之戰首領已經選出來了,是夏殷天行,你能不能別去湊熱鬧了。”
夏無名搖搖頭:“我不是去爭首領的,我只做一名小卒。”夏千鈞沉思良久,最後說了句:“無敵啊,要保重。”
再沒有言語,夏無名轉身離去。就想到了什麼,夏千鈞突然喊道:“明天我讓千姿去陪知春吧,你就放心的去,千姿會把知春照顧好的。”
聞聽此言,夏無名也是點了點頭,從光明繼續走向了遠處的黑暗。
夏千鈞跪在那個老和尚面前,他說:“我大哥已經戰死了,我就那麼一個弟弟,我說過了,他不許再參加任何戰事,這事是您當初親口答應的,可您現在怎麼又同意他去參加抗天之戰呢?啊,族老。”
那老和尚緩緩睜開眼,用乾澀的喉嚨發出小小的聲音:“無敵那孩子的心丟了,讓他去找吧,這些年,我們都把他困住了。他現在能取劍重戰,你應該為他高興。”
夏千鈞也是嘆息,說:“他要是也離我而去,那我就再沒有兄弟了。”
老和尚用枯瘦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腦袋,祝福似的說:“那孩子福緣深厚,會活著回來的。”
夏千鈞也是認同的堅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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