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自己名字的顧雲樓便徑直離去。
可老道趙長生心思完全沒在聽名字上面，他被那顧雲樓一黑一藍的眼睛攝住，後知後覺才忙追上去。
......
小小顧雲樓啊了一聲：“你要收我為徒？”
趙長生點點頭：“對！”
顧雲樓沒有問其他的，只是問：“那道師，你能教我些什麼?”
趙長生突然就直了直腰桿，說道：“修仙長生我是極為精通，煉體養力我也大差不差，若是你想學秘術禁忌我也是信手拈來，其他種種零七八碎，入流不入流的，我都能教。”
顧雲樓哦了一聲：“那你能回答我一些問題嗎?有好多事情在我腦海裡只有想法，卻沒有答案，這讓我很苦惱。”
老道趙長生眼珠子轉一圈，說道：“你問吧，讓你見識見識道師我的實力。”
“嗯......為什麼世界要存在，為什麼眾生要存在，為什麼我要存在？”
聽到問題的那一刻，趙長生一個沒注意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剛從地上爬起來，他就又聽到顧雲樓那認真語調問出的問題：“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到底是我存在於世界，還是說我就是世界？”
得，想收個徒弟都收不著，他憑著自己人高馬大，捶了小小顧雲樓一拳，氣憤的說：“這是你這個年齡該思考的問題嘛，嗨，小鬼，這可是修仙世界，你先有實力再說其他的。”
顧雲樓感覺很委屈，這些他真的很想知道，不過捱了一拳，他就想起了被老爹支配的恐懼，連說“好好好，做你徒弟還不行嘛，真是的。”
老道趙長生欣慰一笑，這還差不多。
於是乎，趁著夜色尚早燈火未熄，顧雲樓狠狠宰了他一頓，然後才回家去。
趙長生看著十八個堆起來的碗，有點後悔是不是收這徒弟收錯了。反正明天才去拜訪他父母，要不今晚跑路？這麼能吃，我的小錢錢受不了呀。
算了算了，跟腳這麼好的孩子可不好找，還是收著吧。他一邊嗦面，一邊安慰自己能吃是福。
顧雲樓一蹦一跳的回到了自家小院，看著黑乎乎的裡屋就知道阿爹阿孃回白沙原了。他揉揉肚子，自言自語：“還好混了頓飯，等會再讀讀書，晚些睡覺。”
點起油燈，與孤月做伴，倒是顯得顧雲樓沒有那麼孤單。只是一不小心又入了迷，等到油燈燃盡，天東已然放白。
而他不知道的是，某人昨夜突然醒來，想起那幾個問題，就恨不得捶死他。自然，這些都是後話。
雄雞高亢的鳴叫聲入耳，老道趙長生聞著味就尋到了顧雲樓家裡。看著悄無聲息出現在面前的老道，顧雲樓只是平靜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您怎麼來的這麼早？”
趙長生哼哼一聲，沒有多言，只是捶了顧雲樓一拳，說：“家裡沒人的話，走，帶你吃飯。”
顧雲樓哦了一聲，然後放下了手裡的書。
趙長生在前面，顧雲樓跟在後面。顧雲樓感受著自己輕飄飄的身體，不由發問：“道師，您打入我身體裡的是哪種氣？怎麼和我之前感受過的都不一樣。”
趙長生沒有轉頭，只是幽幽說道：“御下氣類眾多，我察你氣血虛浮，想來昨夜又是入迷讀書忘了睡覺，隨手打入一記養神氣，讓你精神精神。以後萬不可多熬夜讀書，你尚未開靈，熬夜對身體不好。”
顧雲樓點點頭：“記下了。”
看著眼前又高高壘起的碗，趙長生不由滿頭黑線。
“不是，你人小小的，怎麼這麼能吃？”趙長生滿臉震驚。
顧雲樓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趙長生顛顛自己的錢袋，唉了一聲，沒想到我也有為錢發愁的一天。“老闆，結賬！”
小二看著桌子上堆滿的碗，細細數了起來，一隻，兩隻......四十八，四十九。“嗯，四十九碗招牌面，一共？”店家思索一下，接過話說：“四枚碎灰源。”
只見趙長生從錢袋子裡摸出一枚小小的紅色的不規則的晶石，說：“結餘換成碎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