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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新年伊始
&esp;&esp;其實邢陽自己是不怕死亡的。
&esp;&esp;在五年前他就對這件事很坦然了,人人懼怕的從來都不是死亡,而是未知,死亡的另一邊有母親,有奶奶,她們走過的路必然自己也能走過。
&esp;&esp;只是在死亡的另一面,現在是談之瑜,他是明媚的,被嬌養的玫瑰花。
&esp;&esp;在新年裡,他們終於能牽著對方的手,躺在一起等待著清晨的陽光降臨,談之瑜原本在枕著他的手臂,後來反應不太對,又重新將邢陽圈在懷裡和他調換了位置。
&esp;&esp;“等我做手術的時候,江成會來。”
&esp;&esp;邢陽的腺體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這三個月他一直在打促資訊素劑,腺體負荷,釋放資訊素的時候會有痛感,他也只能吃止痛劑緩和。
&esp;&esp;談之瑜進門的時候就發現客廳有許多止痛劑的藥瓶,邢陽的腺體很小,一次次打針,他該有多疼啊
&esp;&esp;很多時候,談之瑜都在說著邢陽配不上自己,可如今他的心境早已桑海桑田,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邢陽這樣愛著,他才是真的不配。
&esp;&esp;男人最怕的不是沒錢沒權,而是沒用,他的指尖撫摸著邢陽後頸上細小的疤,湊過去輕輕的吹著:ot;邢陽,我好愛你,好離不開你ot;
&esp;&esp;此刻他從心裡敬佩的人是江成,換位代入,若是邢陽死了,他怕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勇氣都沒有。
&esp;&esp;江成粘著邢陽從來只是粘著他的念想,當年陳英跳樓後,江成近乎沒了理智,江父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拆散這段情,可江父認為陳英不過是沒背景的oga,從鄉下來的土包子,用錢打發都不值當。
&esp;&esp;江成放在心尖上的寶貝,在江父的眼中不過是手指一合輕易落灰的塵埃,命不值錢。
&esp;&esp;至今江父的腿都要坐輪椅,走不了路,這事當年在商圈傳成了笑話,可沒人敢在江成面前提陳英,他真的會瘋。
&esp;&esp;後來江成接手公司兩天弄崩股市,最後江家無可奈何讓女兒管理,江成變成了無所事事的公子哥,特意進了娛樂圈拋頭露面,還拍大尺度照片給江家丟臉。
&esp;&esp;談之瑜之前還奇怪,為什麼江成會進娛樂圈,如今一切都明瞭。
&esp;&esp;那些腦子被錢權塞滿的老一輩,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都無法原諒。
&esp;&esp;新年他沒有將自己的幸福在微博上分享,而是先讓經紀人訂了一張飛去德國的機票,他要去一趟德國,永絕後患。
&esp;&esp;他絕不許邢陽成為第二個陳英。
&esp;&esp;第二天一早醒來,談之瑜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他粘著邢陽不知道親了多久貼了多久:“等我回來,就一天。”
&esp;&esp;“真的不需要我陪著你去嗎?”邢陽摸摸他的臉。
&esp;&esp;談之瑜躺在他的腿上,牽著他的手收攏在掌心裡,愛不釋手的揉:“不要,如果這點事我都做不好,還算什麼男人?”
&esp;&esp;有些暗中較勁的小表情讓邢陽的心口發暖。
&esp;&esp;談之瑜的心裡全部都是他,他想圍著他轉一百年。
&esp;&esp;邢陽跟著他下樓,他其實在這邊沒什麼東西,宋添接到訊息連忙趕過來,一會送他回蝴蝶公館,這時候談之瑜一定要找眼熟的人看著邢陽,生怕他會再跑了。
&esp;&esp;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走在路上雪被壓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空中瀰漫著新年禮花的硝煙味,邢陽的圍巾被裹的嚴嚴實實,說的每一句話都撥出白氣。
&esp;&esp;“邢總!”宋添從小區門口就見到他,小跑過來,臉頰被凍得通紅:“車開不進來,我來接你!”
&esp;&esp;他轉頭看著談之瑜的時候小臉一下垮了:“談哥好。”
&esp;&esp;談之瑜有些無語,要怪就怪邢陽對誰都那麼好,他眨眼的功夫,邢陽已經伸手摸宋添的臉頰:“跑什麼,路上雪沒化開,當心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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