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大量馬蹄夾雜著步兵的腳步聲,在燥熱的天穹下快速行進著。
為首的男人,身著女真帥甲,手中不斷揮動著馬鞭加快速度。
此刻,他臉上滿是塵土,鐵製頭盔也已有些歪歪扭扭,顯得極為窘迫。
而他的身後,數萬金兵更加狼狽。
丟盔的丟盔,棄甲的棄甲。
原本被世人奉為「虎狼」的金兵,眼中如今沒有任何野心。
有的,只是驚悸和迷茫。
“操!開門!”
金兀朮望著近在咫尺的「開封城」,舉起彎刀喝罵一聲。
城頭,數百士兵見到是元帥回來,皆是眼前一亮。
可在看到旗亂不整的大軍後,差點眼珠都瞪出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
刀疤將領推開圍在一堆七嘴八舌計程車兵,朝城下望去。
便見灰頭土臉的金兀朮舉著彎刀盯著自己。
“誒我擦!”刀疤將領先是退後一步,隨後似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元帥,我這就給您開門啊!”
說罷,惡狠狠的踹向周身幾名金兵。
“元帥回師,還不速速開城門!媽的……要是給他們等急了,把你們全宰了都不痛快!”
上百士兵這才反應過來。
嚇得急忙一鬨而散,下城開門。
待到高大的城門開啟,隨著塵土的嘩嘩掉落,金兀朮咳嗽著率先騎馬進城。
隨後,大軍在開封將領的引領下,還算是有序的回了城中軍營。
而金兀朮,則是仍舊待在城門口,不走不動。
刀疤將領見狀撓撓頭,彎著身子走上前,小聲道:“元帥,您要不先下去休息吧?”
金兀朮緩緩扭頭看向馬下的將領,隨後又望回前方。
“今日是誰看的城。”
刀疤將領一聽,身子一抖,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元帥,是小的看守不周,沒及時注意到您……”
“啊!!”
一腳。
金兀朮縱身躍起,直直踹翻那將領。
隨後穩穩落地後,拿起手上的馬鞭便狠狠抽在了他的身上。
“老子讓你不長眼,讓你的狗眼看不到人!”
伴隨破空聲,鞭子一下又一下地猛抽在將領身上。
“啊——!我、我……錯了元帥……”
刀疤將領咬著牙,雙手撐在地上顫抖著。
周圍士兵見到這一幕,都是嚥了口口水。
看回師大軍狼狽的樣子,此次定是慘敗。
他們這將軍,也就倒黴的成了元帥的出氣筒……
想著,士兵們都是一顫,心中不斷保佑不要波及到自己。
“呼——”
不知打了多少鞭子,金兀朮身形踉蹌的扶住身旁戰馬。
扔下馬鞭就踹了地上將領一腳。
“滾起來。”
“諾。”刀疤將領忍著劇痛,劇烈顫抖著緩緩站起身。
他的嘴邊此刻已滿是鮮血,背部應該也抽爛了。
可這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倒黴了。
金兀朮揉了揉太陽穴:“宋人估計很快就要打過來了。”
“什、什麼?!”將領一愣,痛覺似乎一瞬間消失了,只有滿臉的震驚。
“媽的……秦檜那個狗孃養的東西,不是說已經講通那個狗皇帝,命岳飛班師回朝了嗎。”
“現在這種情況,真是令本帥陷入兩難了。”
刀疤將領瞳孔微縮,眉頭也皺了緊。
作為皇室親信,被派到開封作為一方守將。
雖然是輪班的,但在開封,地位絕不次於其他人。
他想了想,道:“元帥,您的意思是……放棄開封,向北而撤?”
金兀朮眼神閃過一絲狠戾,隨後深吸一口氣。
“可秦檜,應是不會騙本帥的。”
“更準確的來說,他不會背叛金國。”
隨後,望著漸漸西落的餘燿,嚴肅道:“這樣。”
“加上現在本帥麾下的兵力,開封現在加起來還有七八萬人,其中這裡面還有近兩萬的騎兵。”
“你,先帶著騎兵,外帶兩萬的步兵渡河北撤,先到「太名」。儲存實力,以做最壞的打算。”
“至於本帥,若是情況不對,自然會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