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眼角眉梢溢了出來,愈發濃厚,又興致勃勃地將食盒裡的紅燒魚端了出來,那模樣仿若一個急於得到誇讚的孩子,獻寶似的說道:“那嚐嚐這個。”
蕭雲見狀,不禁有些詫異,脫口而出,“是魚?”
這魚於她而言,幾乎每日餐桌必備,實在沒什麼稀奇。
可轉瞬,她想到這是弘曆帶她回來,特意為她準備的,心間仿若被一道暖流瞬間貫穿。
她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嚐,蕭雲本就心思聰慧,這一嘗,瞬間就明白了。
這魚的色香味雖說都和御廚做的有差距,但也還說得過去,可御廚那爐火純青的手藝是不可能無緣無故退步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弘曆親手做的。
思緒仿若被一陣風吹開的書頁,飄回到從前。
那日弘曆說去御膳房,她隱隱約約聞到了魚腥味,當時並未在意,如今想來,難不成那個時候開始,弘曆就已經開始為自己學做魚了嗎?
再看弘曆,他的胳膊明明還帶著傷,卻還要堅持做魚,念及此處,蕭雲的眼淚仿若決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乾隆見她落淚,頓時慌了手腳,手忙腳亂地想要安慰,聲音都帶著幾分焦急,“雲兒,這魚要是太難吃的話,咱們就不吃了,叫御膳房再給你準備些新的。”
蕭雲卻拼命地搖著頭,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是的,弘曆……這……”
話未說完,已是泣不成聲,滿心的感動仿若洶湧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而乾隆望著落淚的蕭雲,眼中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