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啊好多嘚柴火噠!”她問。
我在山頂上,我哪兒有搞柴火,難不成怕柴火被人搞起跑麼?我不急,區區柴火,何足掛齒。不過我還是下來了。所謂柴火,就是枯掉的松樹,又或者別人砍了樹之後剩下的松樹枝。需要注意的是,一種本地松在秋後看上去像是枯掉了,其實是活的,只是沒有國外松那麼常青。
我們砍得更多的是土丁扎,到處都是,這種樹耐燒,又多的是,所以農村裡的柴火以此為主。周嘎老媽很專心呢,她一個人砍了好多,我奶奶也蠻紮實,她也砍了很多。唯獨我像是公子哥兒,專門來遊山玩水。
“你也砍哈!有鐮刀,又不是沒得鐮刀!”奶奶對我抱怨著說道。
砍幾哈砍幾哈,我於是拿起鐮刀,專心砍了一陣。這樣加起來,比周嘎老媽多一點點。
周嘎老媽說道:“遊麼兒,我個兒先回啼嘀!”
她對我奶奶說話,我奶奶“哦”應了一聲。周老媽又砍了幾下,加在一起,她也夠厲害的,這山腰上也挺陡,她挑著如履平地。
我加緊砍了起來,我對奶奶說道:“你不用挑,我推雞公車就好了。”
於是兩奶奶專心砍了起來,我還帶了一把鋸子,鋸成兩截好放在雞公車上面。
覺得也堆了些了,奶奶也砍了一些,我對奶奶說道:“回啼,下午再來一趟。”
“你又一嘎時不搞,來呀一趟還是要搞掉柴火,你要醒點兒事!”她還在責怪我。
“你怕人家把山上的柴火搞完是唄!”我不耐煩的答道,“我推起回啼噠。”
我把奶奶剛剛砍的柴火鋸了幾根放在自己的雞公車上,收拾了東西,推著下坡。下坡的時候,要盡力拉著些。到了山腳下,我朝上面喊奶奶:“回啼哈!”
“我來噠!”奶奶回答我。
看著她真的下來了,我推起雞公車,徑直推向堰堤,停了下。回頭看,奶奶挑著一擔柴火跟過來了。我提起雞公車,過堰堤,往峰子山腳下那條路,再到羅家路上。在峰子山腳下轉彎處,遠遠的看見周嘎老媽的擔子,她跑得飛快,中間也還是要歇的,不然不會被我看得見。我也不慌,又看看後面,奶奶來了,我再提起雞公車往前走。
這一路上回到家裡,把雞公車一下,雞公車推到旁邊豬籠屋那裡。順手摸了下狗,轉身又往羅家路上去接她。
中午,奶奶煮麵吃,我們中午喜歡煮麵吃。奶奶動手做飯,我拿了一塊漿薯,切成片兒,一小片一小片的送進豬嘴裡。我起身來,摸了摸豬頭,碰了碰它的耳朵,用手指點了點它的頭頂。
奶奶餵了豬,我們吃了面,下面周嘎老媽在喊:“我先啼噠,哦!”
“好,我就來!”奶奶答道。
周哈老媽和秀嘎老媽的住處只隔一條公路,但是兩個老媽子卻因為兒女曾經發生過沖突,不怎麼說話。所以如果奶奶和其中一個來往,另一個就會忙她自己的而不參與。
我和奶奶收拾完了,我照就推起了雞公車,往峰子山一路走去。
兩位老人乾的渾身是勁兒!我在山頂唱歌唱的渾身是勁兒!
我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魚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我的聲音還是很好,不過如果錄音的話我缺乏信心。因為曾經聽過,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我很容易對著山脈看呆了,自己有神功,就腳踏松樹頂……那種輕功絕頂,神功蓋世的感覺,遊走于山脈水波之間,感覺棒極了!湖泊星球上的人能做到這點,不過人家不是神功,還是科學道理,不是藉助於裝置,而是物質的覺醒。所以外星球上的奧秘,唯有我知曉。
“弟兒,你砍不砍柴火嘀!”奶奶衝我喊道。
“砍就砍嘎!怕人家老是跑噠麼?”我只得走下來。
我也專心砍了起來,渾身都是灰,但感覺不髒。在我心裡,泥巴不髒,塵土不髒,髒的是油,最髒的是跟人有關的。
時候不早了,周嘎老媽乾的挺起勁兒的,奶奶像是生怕搞慢了似的。兩個老人果然不錯,幹著活兒可比年輕人紮實多了。
聽下面周嘎老媽喊道:“遊麼兒,我個兒就麼有嘚!我先條起回啼噠,哦!”
“你有噠?哦!”奶奶答應她。
只有我不悶不吐,就那樣幹。周嘎老媽挑著擔,往下走去了。你永遠不用擔心她摔到,因為你看不出她們絲毫的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