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那天,上午在橋南車站坐車,放好了揹包,到處逛。
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非常有血性,他禁不住別人言語上的刺激,玩起了轉盤遊戲。
結果一百一百一張張的大頭票子就落入了他人之手。
他用力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手裡提了一袋子洗髮水,這是給他的獎勵,只是老人家已經輸了七八百塊錢了。老人家輸幹了也就走了。
我像看熱鬧似的還沒看過癮,我背後又出現了一個轉盤,我看了起來。我發現青年一個個上去轉,遞給她三十塊錢,全都贏了!
一個又一個,好了,我感覺該輪到我了。我遞給她三十塊錢,一轉!輸了。
輸了就趕緊跑!逃回貨車前面躲了起來,太可怕了。我身上一共就那幾百塊錢,輸了怎麼回去?落的跟老大爺一樣打自己耳光就沒名堂了。
回到家,一進門,火坑邊妹妹早到了。她見我進來,一個勁兒的喊道:“哥哥!哥哥!哥哥!”親熱的了不得!
我感覺真難纏。我又沒許多錢,就連水果也沒買,她一個勁兒的嚷著要東西。我哪兒有包什麼東西?我嗔道:“要麼得!”
“不、我不、不!”
她還一說一搖頭,嗲起來既可愛也讓人煩。我心虛,我什麼都沒包,又小氣。從包裡拿出一輛車,這輛車是在擺攤的上面買的,小指長,中指寬,還好兩個小輪子能動,具備一定的可玩性。
妹妹拿在手裡一瞧,“咦——這隻適合小丫頭玩嘚!”
於是就把這輛小汽車給了小丫頭,那丫頭剛好保持站立,只有棒槌高。
“要麼的傢伙,兩姊妹放親熱些!”奶奶和和氣氣的說道。
妹妹靦腆的說道:“我只麼講哈子。”
天晴了,我總是不忘記去後面的空地上獨自坐坐。這個地方既傷感,又迷人!像個匡字似的,只有臺溝那邊沒有樹,但是臺溝是高地,所以四周幾乎被圍了起來,形成了這麼一個四方的地。
自從很久以前,萬人大會沒在這裡舉行了以後,這裡就很寧靜。很多村民走路都不願意往這裡,感覺有點怕!我卻是很喜歡這裡,這裡安靜,這裡豐富的雜草和七里八里的樹木蓬住周圍,是塊思考的好地方。
清涼的風吹過來……讓人既享受又傷感。小時候,我,還有妹妹、慧兒,三個孩子在這裡玩,跳繩,曬鹹菜……我們放牛……啊!那時候……我沒有這麼多的錯誤,我有很多理想,很多可能。可是現在,我感覺路越來越狹窄,可能性和理想離我越來越遠!
我真想留住回憶,我真想永遠和山林為伴,融合在一起。我問我自己,人們有沒有可能性,有一天我們的生產從此與大自然高度合一,我們不再為了生存而生產,而是為了讓我們離理想中的生活更近,讓現實的生活更完美而努力著。我見識了城市,那個地方不是什麼好的去處。我們的視野受到了限制,我們聽覺飽受噪音的摧殘,我們的思想也被桎梏,我們的身心被奴役著。
大自然,有一天,我對這世上厭倦了,我將永遠與你合二為一。我化作土壤,化作草木,看著蝴蝶,看著蟲子,受到陽光的親暱,和雨水的淋浴。
讓我們工人與曾經的土地永遠隔離開來,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有著無法斬斷的情感,無法割捨的情懷!可社會,究竟要怎麼做,要怎麼發展?才能達到理想國的狀態?
是誰?讓我們疲於奔命;是誰?讓我們彼此猜忌;是誰?讓我們惶惶不可終日;是誰?讓我們必須服從?
只有與大自然融為一體,我的頭腦才能無阻礙的思考。就算沒有高階的知識,就算沒有正確的輔導,就算沒能進入高校,就算得不到一切,又怎麼能讓我停止思考?
穿過小徑,由於後面種了楊樹,所以之前走路的農夫也少了,極少。所以透過雜草,穿過這條小徑,到達了王嘎汪兒。
當我看著我們的地,總感覺爺爺還扛著背正在耕地。我想,地,也會很懷念老人,這土地也很想念老人!它們捨不得農夫的精耕易茹,捨不得農夫天天來照顧它們,捨不得隔三差五的來除草。
總有一天,人們會醒悟過來。
人們終於發現,為什麼要擠在城市裡?為什麼要加班加點的勞作?我們總是擺脫不了貧困的厄運,我們總是抵擋不了想要出人頭地的誘惑。於是我們疲於奔命,我們簡直被利用了!
我看著堰水,享受著吹來的冷風,任由它們鑽進我的脖子裡,想必風也需要溫暖吧。
社會越來越發展,可我們的距離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