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我似的,他說道:“這是個道校!”
這還不夠,有同學乾脆直接把我褲子往下一拉。我趕忙用手拉回來!我就像個被侮辱的少女,被取樂著。
我確實恨!父親、么叔、爺爺和奶奶,我一個孫子而已,頂多還有個妹妹。爺爺和奶奶動不動就是:“您老傢伙又不管屋裡!”
或者:“您老傢伙……”
難道我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樣子?看他穿得有多體面!你們養出來的兒子我做孫子的又能怎麼樣?
么叔更不用指望。可二老,爺爺啊!家裡是怎麼理財的?家裡的財政一年算下來都怎麼去了?我姚煥霓發誓:我從來沒有跟別人比吃穿的意思,更不會挑食,但一個起碼的成長需求,我認為這個家是有經濟實力來保障的。
有什麼樣的專案能比你們的後世子孫的需求更加重要呢?
我不知道中國農村其他什麼地方是什麼情況,但就湖南常德這一區域而言,農村是不富裕,甚至有著某種困難,但也還沒有到達無法想象的地步。也就是說一個農村家庭,只要兩口子勤快,供養兩個孩子的吃穿用度問題不大,至少還沒到家家戶戶非得依靠“希望工程”的地步。自己才剛進入少年,就想了這麼多,在苦悶中思考,在思考中苦悶。可畢竟只是發生在大腦裡面,我和我的家人們,我們彼此之間的所思所想,根本不能互相理解,心的距離太遠。
爺爺弄不清楚理財的重點!我也不能抱怨,沒有爺爺,我和妹妹只好去討米。
我的成績差,加上穿著都能看出來他自己家長也不愛他,因此在其他學生看起來是也的確像個“道校”,很長時間我都被欺侮和取笑。我被編位編在靠教室裡面的一條位子,和一個聲音很尖很高音的學生坐在一起。他的聲音真的很尖,一雙小眼睛,尖下巴,身子骨也小,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但是他欺負我的氣概,真是強大的好同學!
我雖然看上去營養充足,可精神沮喪,大概如此,也被同學瞧不起。中午,午睡,我被他命令似的喝道:“睡高頭!”
我天天睡上面。有一次,我搶著睡下面,他就用屁股對付我的腦袋,給我的腦袋施壓。都直接坐在我腦袋上了,迫使我睡上面去。他,我後來六年級打了他一頓。
不久之後,我的個子明顯高了。我看曾經欺負我的人,就像孩子。我的手臂上傳來氣力的感覺,所以曾經欺負我的小屁孩都不來欺負我了,這樣我就找不到報復的藉口。
我不怕在同班年級中有人踹我,但還是有人欺負我。他們轉而取笑,有人這樣取笑:“姚煥霓,你怎麼長的像個女的?”
我做出欲打的姿勢,但沒有底氣,也自知不能打。你只要看著老師他們欣賞這些調皮搗蛋鬼而蔑視你的時候,你就知道後果。
苦惱已經佔據了我的身心。要命的是,我的數學作業已經很少打勾了,而語文的詩詞背誦我幾乎沒能背下一篇的。老師瞧不起我,這是肯定的。為什麼數學明明會做,滿作業本都是x?我從來沒有抄襲的習慣,沒有這種想法,x就x好了。有一天,精力集中,自然會趕上去的。
學校開興趣班,就是每週五的最後一節課。興趣班很有意思,是按照每個學生的愛好來分班去學習。我們這個班是象棋班,我報了象棋。可我不會下,好像他們都會下。我本來就不受歡迎,主動去湊趣兒,擠進一堆孩子裡去,我根本看不懂。
但聽到有人說過“死棋噠”,我於是裝一回懂,下棋的人在思考,旁邊的人在嘀咕,我說道:“死棋噠。”
正在下棋的一位側過臉對我咆哮道:“哪裡死棋噠!”
我到底不夠格,完全沒趣兒。一個人坐在位子上,一臉茫然!可愛的兩隻眼睛這裡看看、那裡望望,把這節課混過去吧。
但是,我到底還是好學,感覺他們好厲害!我要是學會了就好了。
有一名天天很開心的孩子,經常在我座位前面蹦躂。他不欺負我,但總感覺他喜歡湊在我前面,他會下象棋,人很開朗。我於是求他:“喂,xx,教我下棋?”
他哈哈的說道:“相走日,馬走田,炮打隔山車……”
我努力聽懂這其中的每一個玄機。可還是不懂,不知道怎麼走子。記住他的順口溜,記了竟又忘了。
有一天回家,我找爺爺要了兩塊錢,去店兒裡買了一副象棋。我高高興興的拿回教室,我再求他,我說道:“你看,我這裡有象棋了……”
我拿了出來,擺在位子上。這果然把他吸引到位子邊上來了。
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