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我朝小鬼喊道:“您屋裡比完屋裡好些,老子自殺!”
“你自殺關我個*事!”
今天回想起來,他沒有錯,錯的是我。我沒有要和誰比的想法,可此一句足以讓自己被同情的名譽又跌入谷底。
鄉鄰們對我的同情分很高,不然分分鐘的侮辱是可想而知的,是我自己不知道珍惜。
我不聽周啊婆的勸阻,反而對她訓斥了一句。這時候小鬼的父親沒有生氣,但是比小鬼要老道,他先是勸阻,說道:“弟兒,你看書嘀哈?”實際上他這麼問,我無話可講,可我已經氣沮,但還是嘴硬,嚷道:“看書哪麼嘀!”
“你要哪麼嘀是唄?”他語氣變得嚴厲。
“俺!”我喊道!
他還是沒有隨我的情緒走,他打算怒起來,又接著勸道:“你讀書嘀哈娃得?”“我咧堰裡投啊本嘀啊!”
我哭了起來。
“你把刀放都,放咧裡,回啼。”他說道。
我竟聽從吩咐一般,就把刀放在他面前,他坐在堰堤上。於是我轉身回去,走了一段距離,回頭對他說道:“你要把刀還我啊?”
“望都!還把你?”他一轉溫和的態度,語氣挺兇。
我到了家裡,洗了澡,吃了飯,躺在竹床上津津有味的看電視。記得電視裡播放的《雪山飛狐》,我看的津津有味!絲毫不以下面的吵鬧為意。
奶奶為了我的事情,和那戶人家溝通,鄉鄰對我的同情發揮作用,都說:“小鬼講啊麼的多?”這是把責任往小鬼身上攬一部分,也是鄉鄰婦人不願意相信我是個不講理的人。
聽見下面小鬼喊道:“遊嬸孃,你問您弟兒,說我講啊麼得沒有!”
奶奶回來便問我:“弟兒,小鬼講啊你麼得沒有啊?”
我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湖南經視《雪山飛狐》,如實回答:“他沒有。”
奶奶於是就下去,說道:“或,沒有喔!他講嘀沒有。”
我忍住困,希望把兩集電視看完。公路上還在嘈雜,一頓好話,那戶人家還是把東西和刀都還給了奶奶。
奶奶走上來,放好了刀和東西,叮囑我:“弟兒,你再哈個兒不釣魚,釣麼得魚,就待屋裡。”
我電視看完就上床睡去了,好像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應該發生在19歲下半年)
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小鬼堰裡釣魚了。但是這件事情是很值得自己反思的,可我沒有。這為日後的衝動和判斷錯誤埋下禍根。試想,如果刀稍微不慎……或者人家就是不給,我是不是要坐牢?會被判幾年有期徒刑,不是沒有可能。即使是運氣和農戶的同情在發生作用,使自己沒有過早蒙難,可殘酷的社會是會教訓我這種人的。自己勤勞,有見地,但恰是如此,一旦自己在衝突中受了不可逆的傷,堅持不下去了,也是會“上梁山”的。
社會有一種罪,叫做“傻”,傻就是無視現實事物因遁的一般規律。生活在現實中,卻不看現實,要麼把自己碰的頭破血流,最後又把別人碰的頭破血流,難有善果。
後面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發生,我會一件件寫上,這是其中一件。作者感嘆,這是天意!天意讓傻子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