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正是,看來此事是我一時迷了心竅,著了那小婦人的道了。”
齊岱用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臉上有懊悔之色。
“大人,那顧雍的來頭也是不小。那顧雍是吳郡的大家族出身,在江東人脈極廣,地位也頗為崇高。最最要命的是,這個顧雍油鹽不進,六親不認的,剛剛說道的曲阿縣令原本是程普手下的一名士官,程普將軍還為此寫信給顧雍,希望看在程普在江東三代老臣的面子上,不要殺那曲阿縣令。可是顧雍硬是抱殘守缺,剛愎自用,下定決心要治死曲阿縣令。大人,這個顧雍著實可怕啊!”
狗兒張開了嘴,繪聲繪色的描述道。
“那顧雍如今身在何處?”
齊岱關心起顧雍的蹤跡來。
“這個狗兒就不清楚了,那顧雍素來不喜歡大張旗鼓,偃旗息鼓倒是他這個冥頑不靈的人的做派。”
狗兒搖了搖頭。
“你說的實在有理有節,那就把迎娶之事暫且擱置。不過那小婦人我是一定要的,只是我離開她房門之前誇下海口說過要用八抬大轎娶她過門,如今一旦反悔,我卻不好見她。不如你就替我前去,哄她也好,嚇她也罷,把這個小婦人給我弄到縣衙後堂裡來,便是你的功勞一件。”
齊岱一副不到手不甘心的嘴臉。
“大人放心,好說歹說都在狗兒身上,這小婦人若是執意強求,狗兒便把她用繩索強綁了來,獻給大人。”
狗兒露出陰狠的笑臉。
“你去辦事吧,不要休要傷了這小婦人。
齊岱叮囑道
“狗兒省的。”
狗兒低了頭,退了出去。
翠雲樓裡的忘雲軒房門外。
“砰砰砰!”
煩躁的敲門聲接連響起。
“是誰啊?”
如夢隔著房門輕聲問道。
“我是昨夜與你同睡的人派來的。”
狗兒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如夢聽見。
“那你等著,我來開門。”
如夢一聽這話,面頰羞紅,便拖著扭傷的腳,緩緩開啟了門栓。
“怎麼這般遲緩,你真把自個兒當做縣令夫人了麼?”
狗兒絲毫沒有給如夢面子,大聲嚷嚷道。
“我是扭傷了腳,所以來的遲了些。”
如夢聽見狗兒的這般言語,不覺心下著慌起來。
“還是進去說吧。”
狗兒徑直走進了屋子,坐在瞭如夢的床沿上。
如夢呆呆的站在地上,彷彿夢幻一般。
“我就直接和你說了吧!我家大人是不會用八抬大轎抬你進門的。”
狗兒打量了如夢一眼,頗為隨意的說道。
“只不是一時戲言罷了,如何能當的真呢!”
如夢的心裡猛的吃了一驚,嘴裡兀自勉強著。
“你只不過是個寡婦,而且還被你家婆婆當著縣令大人的面遞交了休書,此事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
狗兒繼續打壓著。
“這些我都知道。”
如夢的眼淚已經積聚在了眼眶了。
“以你目前的狀況,就是想找個普通人家都很困難啊!”
狗兒奚落著,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濃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