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皇子慕容奕和七皇子慕容安一同到了御書房。
“兒臣參見父皇!”
“見過國師。”
皇上慕容衡抬眸看了一眼,“你們兄弟倆今日怎麼一同來了?”
國師慕容辰瞧著二人淡淡點頭以示回應。
“不知國師今日出關,想來是與父皇有大事商議,兒臣改日再來。”慕容奕道。
慕容安看了看猶豫了片刻,剛要開口,皇上便道:“無妨,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國師,你先別走,朕與你一會兒接著對弈,今日一定要分出個高下來!”
國師慕容辰點了點頭起身坐到龍椅下首的太師椅上。
皇上起身轉頭時一隻眼衝著福公公眨了眨,福公公上前將棋盤收了起來,趁國師不注意偷了幾顆國師的黑棋。
跟在皇上身後,這些不會的也會了,尤其這活兒,他熟。
慕容安瞧了瞧慕容奕,“還是大哥先說吧,臣弟的事不急。”
慕容奕點了點頭,雙手抱拳,“回父皇,兒臣昨日夜裡睡不著,去芳如生前的別苑待了會兒,不想竟然有人在那別苑躲著。”
“兒臣問了一番,才知道是凌老的嫡長孫女凌媛語。”
芳如是大皇子慕容奕的王妃,因曾經衣不解帶伺候生病的太后半年之久,皇上念其孝順賢德特地賜了其一座別苑。
後又因奕王府著火,為救奕王不幸葬身火海,且當時已經懷有身孕三個月。
賢妃得此訊息心痛萬分,命人將奕王妃生前的一應物品都搬至別苑好生儲存。
並且會在每年忌日時帶著奕王去別苑住上一日。
此事雖不合規矩,皇上和太后面上不說,心中卻已默許,就連那些個皇上放屁多少都要管一管的言官也不曾上書彈劾。
雲召律法,沒有子嗣的王妃以及嬪妃等死後不得入皇陵,只能在皇陵旁邊修一座墳墓。
奕王妃是雲召國建國以來,唯一一個沒有皇嗣卻入了皇陵之人,太后親自下的懿旨,以奕王妃身懷有孕,皇嗣必需入皇陵為由。
言官們即使想辯駁也不好辯駁,總不能上書,上人將奕王妃的肚子撕開,取出胎兒分開埋葬。
他們知道這比當著皇上面罵皇上那方面不行還危險。
雲召開國皇帝乞討出身,所以歷代皇帝都不忘本,很親和也很好說話,不會輕易依仗手中的權利要人性命。
可若真的惹怒了,也是沒有好下場的。
天子一怒,只殺頭算是天大的恩賜,就怕下誅九族,上刨祖墳鞭屍。
“你是說凌媛語在芳如的別苑裡?她既然無事為何不來面聖?不知道滿京城都在找她嗎?”
“她又是如何到了芳如的別苑?竟然無一人發現!”
慕容奕道:“回父皇,她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傷,淩小姐告訴兒臣,說自己在路上遇到刺客截殺,那些刺客本是要殺她的,後心生貪念留下她是想威脅凌府索要銀錢,不想半路被她逃了出來。”
“她因心生害怕,不敢出面,便一直躲在別苑的柴房中,那小廚房會常年備著米麵吃食,她便一直沒有出來。”
皇上冷著一張臉沉默許久,
那別苑只會隔段時間派人去打掃一番,從未有人駐守,
別人沒有命令又不敢輕易去搜查,這凌媛語看來是清楚這樣才會躲在別苑,也算是個聰明的。
“她傷的可重?可有說出刺客是誰?”
慕容奕搖了搖頭,“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兒臣叫了府醫替她診脈,至於刺客,她說那些都蒙著面,她不曾記得。”
“不過其中有一人,打鬥時掉了面具,她因為害怕沒有過多關注,事後想了想,那人似乎是...”
“是什麼?!”皇上面色鐵青,冷聲道。
“那淩小姐說,那刺客有些像五弟的隨從見喜。”慕容辰說罷又急忙解釋道:“不過當時混亂,許是淩小姐看多了也說不準。”
“父皇千萬不要只聽她片面之詞。”
國師慕容辰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
他的好大哥還真是心急,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凌媛語能到當時地步,論旁人看來,都是因為鍾情於他。
任誰都看的懂的事情,皇上怎麼會看不懂。
“老師為我雲召付出畢生心血,又用自己親生血脈換取我慕容一族百年之基業,不想如此高齡卻遭人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