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前廳內只剩沈清婉和沈清棠二人。
言官李康回了自己府上,慕容辰去了外面盯著行刑。
沈清婉輕聲道:“姐姐為何要救父親?”
“你覺得不該救嗎?”沈清棠淡聲道。
沈清婉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若是誰最不想救父親,那一定是姐姐。”
“我只是有些疑惑,姐姐為何要讓我說謊。”
沈清婉抬眸盯著沈清棠,皇上來此之前她便讓安王來告訴自己,一會兒若是問到她,就按照這個法子說。
她甚至都算到了父親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句誣陷。
“我若不讓你這樣說,你就不會說嗎?”沈清棠反問道。
沈清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是父親,無論他對你我如何,我都無法看著他去死。”
“但是像父親這種人,確實不該活著。”
沈清婉眼中全是道不明的情緒,為何就他的父親是這樣,或者是為何讓她遇到這樣的父親。
“我不像姐姐,做事全憑心意,若說想殺了父親,我知道你會絲毫不猶豫的將父親一劍劈開。”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卻要救他。”
沈清棠唇角勾笑,“誰說我是要救他?”
“不是救還能是什麼?”
沈清棠沒有再說話,起身徑直離開。
“經此一事,沈懷安定然會對你多注意一些,畢竟是你剛才的那番話救了他。”
“而我則與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今三皇子已敗,沈清柔對他來說也是無用的。”
“那他定然會對你上心的,以你的腦子,讓他將你母親扶為正室應該不難。”
“到時候你就是沈府嫡出的三小姐,而你弟弟則是這沈府唯一的嫡出公子。”
沈清棠說完不再留步。
沈清婉看著遠遠離去的背影,有羨慕,有嫉妒,有愛,甚至有一絲絲的恨意。
“姐姐,若是...若是沒有安王該有多好,若是他不喜歡你該有多好。”沈清婉低聲喃喃自語。
“婉兒,你怎麼?”
柳氏進入前廳,與沈清棠擦肩而過。
扭頭看著沈清棠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女兒,“你怎麼那樣一副神情看著辰王妃?”
沈清婉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沒什麼,你怎麼上這邊來了?”
“我是聽著丫鬟偷偷報信,說皇上等人都走了,擔心你,便前來看一眼。”
“我無事,父親也無事。”沈清婉道:“弟弟呢?”
“睡著了,我叫人貼身看著。”柳姨娘道。
沈懷安沒事兒她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自己的女兒還沒有嫁過去,事情沒有定下來誰也說不準日後會怎樣。
只要沈懷安活著,起碼這府中還能有他們母子一口吃的。
若是沈懷安死了,只剩這一副空殼和她的一些私房,她如何養得起孩子。
“你爹...他沒事兒就好。”
“娘,你想不想做這沈府的正室夫人?”
柳姨娘被沈清婉的話嚇了一跳,急忙捂住自家女兒的嘴,壓低聲音,“你胡說什麼呢?”
“小心被別人聽了去。”
沈清婉將柳姨娘捂住自己的手拿開,“放心,這府上如今沒了蘭盛蓮,也沒了祖母。”
“父親一時半會也只能臥床休息,我們說一說無妨的。”
柳姨娘這才靜下了心,“挨,這些年被蘭氏和老夫人折磨的......”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這哪能是我想不想我問題,你若問我想不想,我自然是想的。”
“不是有多愛你父親,也不是有多想做這沈府的主母。”
“而是為了你們姐弟二人。”柳姨娘拉起沈清婉的手,眼眸含淚,“若我是正室。”
“且不說你,你弟弟日後無論考科舉還是尋親事都會好上很多。”
“所以娘。”沈清婉鄭重道:“現在就是好時機。”
大姐姐說的沒錯,若是以往依照父親的官職,他定然會再尋一個對自己有用的人來做繼室。
但是如今,沈府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沒有人會願意嫁進來,更沒有人會願意與沈府攀上親。
只要在這期間府中出上一些亂子,再由母親出面處理妥當。
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