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程妙儀聞言脊背微微彎了一下,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沈清柔和靖王緊蹙的心皆是鬆了鬆。
“皇上,既然辰王妃沒有印記,張大人又最是剛正不阿之人,
那便證明辰王妃並不是毒醫聖手的弟子,既然這樣,靖王側妃的也不必檢視了。”
皇后聲音輕柔。
“皇上,老臣覺得,雖然辰王妃沒有印記,卻也不代表靖王側妃就有印記。”
“還是該檢視一番的。”
“再者就算辰王妃不是毒醫聖手的弟子,卻治好了太后,老臣覺得便功過相抵。”
“臣附議。”
末尾跪著的小太醫附和道。
太醫院一眾太醫聞言,心裡罵了句小太醫多嘴,
還是跟著齊聲道:“臣等附議。”
這小太醫才來太醫院不久,就這樣猴急的拍院正張太醫的馬屁,
卻不知為誰求情都是得罪了另外一方。
顯然兩方他們都是得罪不起的。
但他都說了,他們也該表態才是。
沈清柔在心中將張太醫詛咒了千萬遍。
靖王自然知道沈清柔全身上下除了屁股上被蚊子叮了兩個紅腫的大膿包之外,
壓根沒有什麼芍藥花的印記。
便開口道:“父皇,兒臣也覺得既然辰王妃不是,便不用查本王的側妃了。”
“再者柔兒說可以請來毒醫聖手,那便讓她改日請來作證。”
“柔兒前些日子面板生了病紅腫的厲害,如今就是看怕也是看不到的。”
“況且皇祖母的病太醫院的一眾太醫,就連張太醫都查出的和柔兒所說一致,
若真的罰,那整個太醫院也應該受罰。”
眾太醫聞言,心裡嘀咕罵著最後面跪著的小太醫。
看吧,報復來的就是這樣快。
張太醫直了直自己的老腰,
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回皇上,”
“老臣學醫不精,甘願受罰,只是太后的鳳體一直是老臣在料理,
與其餘一眾太醫無關,皇上便罰老臣吧。
另,老臣有虧與太醫院院正一職,今日便請皇上准許老臣辭去院正的職位。”
“做一個抓藥的小童便好。”
皇上慕容衡面上威儀凜凜一言不發,
心裡緋覆:哼,就你還小童,臉上褶子都皺的跟酸黃瓜似的了,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微臣願意與張太醫一起受罰。”
末尾跪著的小太醫道。
眾太醫:閉嘴吧你,顯著你了。
“父皇,雖然張太醫診治的和沈清柔診治的一樣,
但在用藥上張太醫的藥屬於溫補,就算是治不了皇祖母的病,
但是長久服用也不會有事。”
“而沈清柔的藥過於猛烈,大補之下若是不小心則會影響皇祖母的鳳體。”
沈清棠聲音淡淡。
“姐姐,既然都是補藥,妾身的只是用藥量足一些,
怎就一個無礙一個確實致命的?姐姐莫不是故意刁難妹妹?”
“靖側妃,依禮你該尊稱一聲辰王妃。”
慕容辰雖然一副病弱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如冰窟。
沈清柔咬緊牙關,齒縫中蹦出一句話,“是妾身僭越了,
本想著雖然各自成婚,依舊姐妹情深,若姐姐不喜,往後妹妹便不這麼叫了。”
沈清棠冷眼看向沈清柔,“本王妃不與狗做姐妹。”
眾人......
這辰王妃真是膽大,竟然敢當著皇上皇后的面這樣說。
“父皇,兒臣的王妃自小在鄉下,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
不會說話,不比靖側妃心思機巧,還請父皇見諒。”
慕容辰在皇后欲要開口時搶先說道。
“五弟這是在說,本王的側妃心機深沉了?”
“弟弟不敢,皇兄多慮了,咳咳咳...”
慕容辰嘴唇泛白,一副柔弱真誠的樣子。
“夠了,”皇上慕容衡一巴掌拍向龍椅扶手,
“大殿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辰王妃既不是毒醫聖手的弟子,治好了太后朕也會獎賞你,
何故冒充?”
還在這麼多人面前冒充,不治個欺君之罪想必皇后是不會罷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