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無奈，“等張太醫煎來止血的藥，你喝了，再讓他們出去。”
“我先給你扎針，看了看孩子胎位能不能正過來。”
“說實話，給人接生的活我不熟悉，但是我會盡力。”
“你現在就讓他們出去，這些話我若不說，怕是日後都沒有機會說了。”
沈清棠沒有法子，只能讓所有人先出去，又吩咐快些去崔芳姐。
“好了，你說。”
凌媛語皺眉忍著痛，“對不起。”
“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很喜歡你，若不是我愛錯了人，我們是不是也會成為朋友？”
沈清棠不說話，凌媛語繼續道：“我已經走錯了路。”
“祖父...是我殺的。”
“我也知道今日我活不了了，或許...他們本就沒想讓我活。”
凌媛語突然抓住沈清棠的手，“辰王妃，無論如何，保住我的孩子。”
“日後若是有一天...你能不能答應我，護他一生無虞？”
沈清棠看著凌媛語，半晌，“孩子無辜，我會盡我所能。”
凌媛語聞言，眉心終於舒展開，“你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凌媛語從枕頭下吃力的掏出一個小木盒，“收好它，裡面的東西對你和辰王有用。”
“好了，你先別說話了。”沈清棠接過盒子，“你堅持堅持，等藥煎好了就能止血。”
“孩子會無事的，我會盡我所能保你們母子。”
屋外大廳內，皇太后突然道：“皇上，不如去請國師算一算？”
皇上慕容衡抬眸看了一下慕容辰。
後者微微皺眉，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母后，國師這幾日正在陪他師父問道，現在我們不是要知道結果的時候。”
“還是先讓太醫抓緊時機才行。”
“是啊，太后，國師以前不是說過嗎？結果是由過程造成的。”
“我們現在重要的是抓緊時間救治奕王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喬嬤嬤安撫道。
“哀家也是著急。”
“藥來了，藥來了。”
“快，快端進去。”皇太后道。
凌媛語喝了藥，血慢慢的止住，沈清棠鬆了一口氣，
“我師父還沒到嗎？”
“已經派了好幾撥人去了，想是快到了。”
沈清棠只能不停的扎針，一點一點給胎位正過來，就怕凌媛語沒了力氣，
到時候就算胎位正過來，孩子也無法出生，恐怕......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白芳芳終於趕到。
“師父，您終於來了。”
白芳芳一臉正色，“我本想著去找工具，可是太遠了，一來一回恐怕時間來不及。”
“讓駙馬派人找了許久，只找到這些將就能用的。”
“這是？”沈清棠看著攤開的工具。
“剖腹。”
張太醫聞言，嚇的一屁股蹲地上，“聖人是說，剖開肚子將孩子取出來？”
白芳芳點了點頭。
看向床上的凌媛語，“孩子現在胎位不正，你又剛剛大出血。”
“若再不將孩子取出來，恐怕會胎死腹中。”
“你聽著，我現在要將你的肚子劃開，從裡面取出孩子。”
“但是現在沒有專用的消毒工具，你很有可能會有感染的風險。”
凌媛語點了點頭，“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
白芳芳也不再廢話，“去取麻服散來。”
張太醫難為道：“麻...麻服散沒有了。”
“太醫院今日正好缺了麻服散，說是明日才能到。”
“都是看新來看藥材的那小子疏忽，將剩餘的麻服散與別的藥物搞混了，沒法用了，只得都丟掉。”
白芳芳眉頭緊鎖，看了眼凌媛語，“你還真是運氣不好啊。”
恰巧就碰上手鐲不在，裡面的工具和藥物沒法拿到，偌大的皇宮今日就恰好少了麻服散。
凌媛語艱難的扯開嘴苦笑一聲，“直接動手吧。”
“你可想清楚了？是要活生生將你的肚子割開的。”
“想清楚了，”凌媛語看向沈清棠，“辰王妃，你不會失言吧？”
“放心。”
凌媛語閉上眼睛，“那便開始吧。”
白芳芳心一橫，